“我可是咒術師啊,怎么能退縮呢?”
“咒術師,不就是拯救他人,詛咒自己的職業嗎?”
“既然我已經踏上這條路,那就算粉身碎骨,我也絕不回頭……”
……
……
曾經,少年信誓旦旦對天空發過的誓言,在他崩潰癲狂時再一次狡黠的浮現在耳畔,而那堅毅的語氣與浮華正義的詞藻,如今更是側面襯托了白云居如今的落魄及可悲的慘狀。
“你不是咒術師嗎?你不是拯救他人的圣者嗎!?為什么,為什么要濫殺無辜,為什么要臨陣脫逃!你這個樣子,還配談守護,還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天才這個字眼嗎?!”
白云居在地面上打著滾,雙手瘋狂的晃動揮舞,就像從帝皇之位跌落的乞丐,只能用歇斯底里的哀求來討得一縷同情。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不是故意的啊!”,白云居的辯駁掏心挖肺,但在真人殘酷的笑臉面前,卻顯得那般蒼白,那般無力!
“你還敢對我們咒靈這么憤怒嗎?你這個濫殺無辜的家伙!你可是親手殺死了一個孩子啊!他才十歲啊!你竟然就把他的心臟——”
真人滿足的將腳掌踏到白云居的臉上,心花怒放的繼續補著一刀又一刀,還做出捂住心房的痛苦臉色,而旋即便更換成最恐怖陰寒的詭笑。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求求你,求求你了!”,白云居的一句句聲嘶力竭的苦苦哀求,終于昭示著,在不久前還對真人抱有無邊怒火的意氣風發的天才咒術師,如今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與最后的信心。
這景色,用人間地獄形容亦不為過,但白云居越是如此,真人才越是發自內心的愉悅,靈魂的燃燒往往更使人感到興奮刺激,而如今的白云居,正是那稍縱即逝的曇花,更是真人眼中,此間絕美的存在!
而正因為如此,真人也終于要為白云居,獻上最后,也是最瘋狂的大禮,來為他的靈魂吹響最完美的鎮魂曲!
“你心中,還有正義嗎?還有的對吧,我知道,哪怕此刻的你再也無法成為咒術師了,哪怕如今的你已經打心底覺得,自己不配成為咒術師,你也還是覺得,自己做過一些有意義的事,算是不枉此生,對吧?”,真人一針見血的戳破白云居心中最后的一抹僥幸,并輕輕將一塊巨石搬到白云居的面前,同時一只手掌不輕不重的貼上白云居已經慘白的臉頰,在他的耳畔,更是撫來一陣瘙癢的微風。
“天才,咒術界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接下來,請給我睜開眼睛看好哦,因為我要做一個論證,為了讓你切實認清自己,認清自己究竟是何等的無能,無恥!”,真人的話音剛落,白云居只覺得靈魂都開始猛烈的顫抖起來,不可控制的,他原本已經趨近花白失明的眼眸瞬間便無比清晰,正是真人的杰作。
然而它這么做,絕不是出于對走投無路者的憐憫和同情,相反,它是需要白云居,用前所未有的清晰眼眸,去記錄即將到來的,慘絕人寰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