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真沒良心,我這手可是因為救你而受傷的!你看看都成什么樣子了!”
看他五官扭曲,聲音都如此虛弱,只怕真的傷的不輕。
謝清菏看了看他,忽想起他可是謀害洪伯的兇手,此刻不逃何時逃?
“你…你就這么放著我…你這就走了?!”裴晏清這廝居然耍起了無賴,拽了謝清菏袍子,這場景讓謝清菏莫名熟悉。
“哼,還想我救你?洪伯的事我都還沒跟你算賬!”
“他沒什么事,現在好得不得了。”
聽得洪伯沒事又看他笑得人畜無害,一招手,謝清菏腦瓜子轉得沒她行動快。
回過神來,謝清菏的手已經搭上他胳膊了,兩個手掌都是血,左掌血肉模糊白骨可見,還真脫臼了。這樣的情況也能忍住不松手,真是個狠人。
想了想,謝清菏還是先把他從沙堆里刨出來,挪到高處。先用清水沖洗了傷口,這水也不知干凈不干凈,如今這情形下也顧不得許多了。
“你是誰?給我出來!”
謝清菏看向崖洞,一聲驚呼,裴晏清果然被轉移注意力!
“咔擦!——”
一聲腕骨就給他復位好了,依然腫得厲害。
“啊——謝清菏,你是不是個女人!我救了你,你還對我怎么狠毒!”
“你忘了最毒婦人心么?洪伯怎么了?”
“我只是讓他在雪地里睡了一下,他身手也不差,恐怕早就回三清山求救去了。”
謝清菏聞此言,也不再擔心什么。
她起身準備去四處看看,還是得去給他找一些藥草,特別是左掌這么重傷,搞不好要廢掉整只手。
“你放開些,我去給你找些藥草,你這雙手是不想要了嗎?”
他悻悻放開了謝清菏,說道:“我就知道小郡主是個知恩圖報的,嘿嘿嘿。”
這四周也不見有什么可吃的,河里不知道有沒有魚。謝清菏看了看這個傷員,罷了,還得自己下水捉魚。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脫困才是,要脫困爬上這山崖,還得靠這家伙。謝清菏又細心找尋起藥草來,利于傷口愈合的藥草種類甚多,這林間斷崖植株并不多。
突然看到澗邊有紅色珠子,有點像枸杞籽。走近一看不由大喜,其葉子橢圓半革質果實似紅枸杞。
這正是傷愈良藥鷯哥王,全株皆劇毒,卻是極好的傷藥。
謝清菏折了一枝便往回走,將葉子一一摘下來,揉得糜爛再往他傷口敷了一圈。卻見他摘了這“紅枸杞”就往嘴巴扔,剛嚼了一口就吐出來!“小郡主,你這枸杞籽怎么這么苦!”
“你還吃,這是鷯哥王,有劇毒的。等會估計我就真得給挖坑,把你埋了!”
“你…你,你真的存心毒死我?!”
謝清菏瞅了瞅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知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
裴晏清緊張得肉眼可見的臉紅耳赤說道:“你要干嘛?!”
謝清菏搖了搖頭,最后還是沒好氣地撕下自己衣上的兩寸長紗,給他仔細地包扎。
包扎完傷口,這醫者仁心也算做到了本份。
讓謝清菏一個這樣的“弱女子”,帶著一個傷員走,實在是很為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