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措姆的溘然長逝,令聶赤、夏赤傷痛欲絕,茹拉杰更是一蹶不振,整天坐在屋子里獨自生悶氣,外面死寂沉沉的天空露出幾縷陽光,茹拉杰嘴唇激烈地顫抖起來,好像有什么話想說,卻又被什么堵住似的。
阿媽措姆剛剛離世,阿爸止貢贊普在娘曲還尸骨未寒,這對他們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茹拉杰狂熱不怕死的心也涼了一半截,深深蹙緊眉頭,嘴里不停嘟囔道: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霎時間千頭萬緒涌上心頭,周圍的空氣好像也都透露出死亡的氣息,感覺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聶赤身為兄長,強烈壓制住內心悲痛,開始出來主持阿爸止貢贊普、阿媽措姆的葬禮。
周圍的大將和謀士對夏赤、茹拉杰苦口婆心相勸:
“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隨便......”
只見夏赤一臉木然,好像很冷似的卷縮著身子,裂開嘴叫一聲:
“阿爸、阿媽孩兒對不起你們......”掄起袖子抹了一把濕潤眼眶,振作精神站了起來。
茹拉杰感覺有些憋不住,想痛痛快快哭一場,但還是竭力掩飾住內心悲愴。
現在雅礱部落還是一個爛攤子,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親自去處理。
他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必須振作起來......”
經三兄弟碰頭商議,由茹拉杰率領三十名精銳,騎馬前往娘曲去尋找阿爸止貢贊普尸體,從娘曲河的下游直到上游,差不多把娘曲翻了個底朝天,經過三天三夜尋找,阿爸止貢贊普尸體還是杳無音信,根本沒法安心休息,茹拉杰有點按耐不住自己急性子,欲想發動周圍屬民一同參與到尋找大軍中來。
正在茹拉杰手足無措間隙,突然遠遠看見山坳間有一戶人家,一縷縷炊煙從牦牛帳篷里裊裊升起,囁嚅著嘴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爬到高處向山坳里張望,一個白發飄飄老爺爺正在院子里打掃衛生。
茹拉杰急中生智,想跑到這位老人家去打聽阿爸止貢贊普尸體下落。
旋即茹拉杰就朝這位老爺爺住所走去,兩位士兵簇擁在后。
不一會兒茹拉杰就走到院子柵欄外面,吱呀一聲推開柵欄,白發蒼蒼老爺子慌忙地迎了上來,嘴角很不情愿地往上翹了翹,一掠長須,一臉詫異地瞪著眼睛道:
“你們找誰?”
茹拉杰習慣性地摸了摸兩腮的絡腮胡子,不緊不慢地道:
“老人家我們向你打聽一下,你知道當年羅昂達孜把止貢贊普的尸體丟在娘曲的什么位置?”
白發老人眼中掠過一絲銳利的光芒,睥睨了一下茹拉杰,表情錯愕地問道:
“敢問公子是止貢贊普的何人?”
茹拉杰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眼神,慌忙解釋道:
“老人家我是止貢贊普兒子,我叫茹拉杰......”
老人連忙轉變態度,一臉欣喜地道:“原來公子是首領的兒子,快請進屋里坐。”
茹拉杰心里暗暗一喜,覺得這回應該找對人了。
老人撇了撇嘴,沉思半響,緩緩地道:
“止貢贊普首領尸體近十多年來,我悉心看護。”
向遠方眺望了一會兒,轉過頭來,帶著悲愴的聲音道:
“今天終于把你們盼來了......”
茹拉杰急忙向老人躬身施禮,老人慌忙扶起茹拉杰,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少主這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
茹拉杰稍微放松了心中的焦慮,眼角眉梢掛滿了對老人的謝意!
老人慢騰騰轉動身子,領著茹拉杰一行人來到了止貢贊普尸體停放的地方。
茹拉杰安排一名機靈可靠士兵,快馬加鞭來到香波城堡把這個鮮為人知消息告訴大哥聶赤和二哥夏赤,聶赤和夏赤聽到阿爸止貢贊普被找到消息,悶悶不樂的心里一下子愉悅了很多。
緊接著聶赤、夏赤、茹拉杰立即召集人馬,從娘曲迎接止貢贊普尸體回到香波城堡,全部落同哀,對止貢贊普和措姆依照雅礱部落首領和首領夫人之禮,給予隆重下葬,向所有屬民減免半年貢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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