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赤對于首領之位推選,心中有諸多想法,都留于心跡,聶赤打心底里明白,部落首領選誰,一小部分人都會說閑話,心里都會不服......
當務之急,急需選出一個有雄才大略,精明能干首領,帶領全部走向興旺發達,其他不影響大局的事,可以忽略不計。
聶赤不僅暗暗擔心:“阿爸止貢贊普南征北戰,戎馬一生,一生致力于統一牛牦牛部落,耗費阿爸一輩子心血,聶赤的內心惶恐不安,就怕整個家族一生的心血,落到他人手中之后毀于一旦,整個部族的心血將會付諸東流,那多么令人心痛流血。”
此事讓聶赤整日焦頭爛額,半宿半宿心臟“砰砰砰......”直跳,手心都捏了一把冷汗。
近來聶赤眉宇間愁云慘淡,微微收縮瞳孔里寫滿心事,極力在他人面前掩飾內心忐忑不安。
扎西贊私底下對聶赤表明心跡:“鼎立支持他坐上首領寶座。”
聶赤都只是一笑而過,把自己野心與擔憂掩藏得滴水不漏,內心卻早已波瀾起伏。
聶赤腦袋瓜里最近嗡嗡直如炸雷般直響,但他還是擺出一副風平浪靜表情。
夏赤雖生性柔弱,但為人處事剛正不阿,誰最適合坐在部落首領這個位置上,他的心跟明鏡似的,大多數人都閉口不談,他也是在人群中裝瘋賣傻,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風平浪靜。
夏赤內心反復掙扎,暗暗告誡自己:“在為阿爸報仇,把丟失首領之位從殺父仇人手中奪回,三弟茹拉杰立下赫赫戰功......在全部上下大家都有目共睹,但......”
夏赤把涌到嘴邊的話,又吞咽了回去,捂住鼻子猛烈地咳嗽了兩聲,臉上浮現出一抹緊張,感覺怎么做都左右為難,像給自己心臟猛地扎了一刀一樣難受,兩邊都是自己親兄奶弟。
茹拉杰有時雖生性魯莽,但他并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熟重熟輕,他的頭腦里非常清楚,只是悶著一張嘴不發聲,這種時候他一如既往覺得無聲勝有聲。
部落里上上下下對這件事,一直是一片輿論嘩然,大部分群眾的呼聲是支持聶赤當選部落首領。
聶赤、夏赤、茹拉杰三兄弟之間的心結,解鈴還需系鈴人,還得需他們自己把心中淤積心事吐露出來,全部上下才能擰成一股繩,完成先祖遺愿,完成雄霸高原千秋偉業。
茹拉杰火爆性子憋不住了,半夜三更外面狂風怒號,香波城堡外面樹葉簌簌落地的聲音清晰可辨,茹拉杰跌跌撞撞隨手拿了一件絳紅色毛料氆氌藏袍裹在身上,像一陣風似的吱呀一聲推開房門,一股勁悶著頭從正殿的門廊上穿到大哥住所去,他伸手去“啪啪啪......”拍了幾聲,就順手推開虛掩的門朝里走。
見到大哥聶赤正伏案看書,他也沒好意思上前去打擾,就在旁邊臥榻上一聲不響坐著......
聶赤看書看得正意猶未盡,瞥見三弟茹拉杰已坐在臥榻上半響,他可能早已料到茹拉杰過來所謂何事。
聶赤把看那一頁書折起來,合上書放在旁邊暗板上,干咳了一聲,呷了一旁一個眉清目秀的丫頭剛切好的酥油茶。
聶赤嘴角仰起一抹笑意,最先打破房間里的寧靜,面無表情地道:
“三弟這么晚前來,有什么急事吧?”
茹拉杰別看他平時大大咧咧的,對于這件事他像一個小姑娘似的難以啟齒,吱吱唔唔半響,才壓低聲音說:
“阿哥我支持你推選首領這個位置。”
聶赤半響不語,用手拍了茹拉杰肩膀三下,掉頭在地上踱步,半響才調過頭來說:
“謝謝三弟......”
聶赤踏著瑣碎的步子,徑直向門的方向走去,關上門閥,默不作聲坐在茹拉杰旁邊坐榻上,彼此才放開心中的顧慮,絮絮叨叨地袒露心跡起來。
聶赤、茹拉杰倆兄弟聊得正歡之時,突然聽見噼啪噼啪敲門聲,聶赤慌亂站起來,眉頭越發緊了一些,瞪大兩只眼睛,直朝門的方向走去,打開門閥一瞧,夏赤像一蹲塑像似的早已站在門外。
聶赤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驚詫地張了張嘴,茹拉杰連忙站起來迎了上去,躬身施禮,面無表情地問了一聲:“二哥好!”
夏赤不用說,聶赤、茹拉杰都心領神會,夏赤想表達什么,三兄弟擊掌為誓,抬高嗓門大聲疾呼道:
“團結一心,壯大部落,共同完成祖先遺愿......”
在部落屬民推選和扎西贊的極力周旋下,聶赤成功坐上了首領的寶座,帶領部落屬民開荒墾地,把牛羊喂得膘肥馬壯,持續走向興旺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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