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你們我當然要生龍活虎了,莫公子豈是能給你們比下去的。你們是一年出去一次到處搜集神仙鬼怪傳說,而我是每個季節都要出去不同的地方尋訪仙山神祗,行俠仗義。我覺著快意恩仇、無拘無束的人生才是最有意思的人生。”莫暄翮把喝干的酒杯放到扶侖跟前,扶侖就再摻了一杯酒。
“我和扶侖是想編撰一本《志怪浮經》典籍,你的生活我們自然向往,只想著以后能和你一起游遍九州,看盡繁華”,扶侖微微笑。
“知道我為什么十五歲起就敢獨自出入江湖,探訪各路神秘奇詭之地?”莫暄翮問道。
趙楠燭首先接話,“膽子大唄,這是大家都看見的。膽大得連我們兩兄弟都從來不相邀一塊兒去……”
“你們不是不知道,我都年滿十九歲了,之前父母給我強介紹了幾門親事,都不成,每次未到成親時男方就或病或災一命歸西,人傳我是天煞孤星,都沒人敢上門提親了,可憐我這一表人才呀”,莫暄翮故作委屈狀,一臉無奈。聽到此處,趙楠燭和扶侖都默不作聲。
“年十四歲時,一向康健的我得過一次重疾,遍請名醫,折騰半月有余,怎么也無法好轉。父母心憂萬分之時,某天清晨門房進來通報守在我床前的父親,說有一高盤云髻、衣衫華貴的美人求見,自稱前來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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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父親趕緊讓進來,見來者年二十有余,華光熠熠,姿容甚美,但卻從未見過。想必應是仙人,父母趕緊叩頭求救,來人長袖一拂,我的周身曜靈乍起。那人對我父母說,我是角宿托生,且純陽之體,故而女身男命,雖有神靈護佑、百邪不侵,但災厄也非輕,須得到天門開啟,歸于真處。這次看似重疾,其實是命劫所定,她說我三個時辰后便會醒轉,待來年可以讓我多外出走動,江湖歷劫,或有奇緣。母親詢問來人是何方神圣,她只答叫牡丹蘭君,以后還有機緣再會,就化作一道金光從東邊窗欞消失。”
莫暄翮沒有告訴趙楠燭和扶侖的是,那次重疾,她又夢遇母親懷她前所夢到的開闊之地雙龍托珠曜日生輝之象,其父得神靈啟示這是不能外宣之秘,因而除莫暄翮自己和父母,其他人蓋無所知。
“何闔而晦?何開而明?角宿未旦,曜靈安藏?”扶侖仰天而念。
趙楠燭道:“扶侖,你念的是屈子《天問》之句吧?”
扶侖點點頭,繼續說道,“角宿,也即角木蛟,以蛟為象征,東方青龍七宿之首,也為二十八宿之首,其有兩顆星如蒼龍的兩角,乃斗殺之首沖,最為善戰。古籍上有將角宿二星看作天宮兩扇大門之說”。
“角宿未旦,曜靈安藏,這或許與你的未來命運有關系?”趙楠燭喃喃。
扶侖沉吟:“我想,這次去蒼梧之野的種種不可思議之處,或許是舜帝先靈在向你昭示著什么?”
“這點我可以確信無疑,但你們是否知道我從三分石頂光圈里跌入幻境中的宮殿前見到的可吐五色氣體之氣的紅色大鳥?那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奇異。”莫暄翮說。
趙楠燭和扶侖皆搖頭,卻又同時問道,“那象山水月的夢境呢?是否與其有關聯?”種種謎團纏繞在兩人腦海里,不得其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