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辛苦,五人在水中江渚建造起了八間木屋,東廂三間是趙楠燭、扶侖、董嗣欽的臥房,西廂三間為客廳、廚房和倉儲室,里弄兩間是媯重華和莫暄翮的臥房,外圍筑起柵欄,房屋前后左右各圈起籬笆栽種些各色小花,桃源一般,這樣也就有了一方棲居之所。對于這樣的布置,幾人都甚為滿意,媯重華還將他們的居所取了個名字,叫“媯汭皋”。
有了新的居所,五人又扛起自己制作的耕具,開始了他們燒荒墾地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累了就以野果子和干糧充饑,夜間就在水濱撫琴而歌,唱起《思親操》。他們將歷山腳下一處處雜草叢生、巖石陡峭、不太適合耕種的地方歷經艱辛開辟出來,再飲水灌溉,栽種谷物、小麥,使之變為良田,再分給附近墟落的村民,讓他們有更多的田地得以生存。
一天,他們累了正在田間休息,媯重華嘆息道,“以前,我一個人外出墾荒,常常食不果腹、挨餓受凍,日子孤單而貧苦,但我甘愿。如今,有了你們相伴在身旁,愈加讓我感到做事更有勁兒更得心應手!”
“都君,我們何嘗不是一樣,能遇上你也是我們莫大的福分!”正在拿把芭蕉葉扇熱的趙楠燭說。
媯重華向莫暄翮遞了壺水,“很少有女子像你這么能吃苦的,不得不說,我一向很佩服暄翮妹妹!”
“我不過是不想被你們比了去!”莫暄翮接著水壺就咕咚咕咚往喉嚨里倒,儼然不顧及形象。
董嗣欽也掀開葫蘆嘴喝起水來,“她呀,要是哪個男人能把她比了下去,她還不要了誰的命”,說著斜眼瞅了下莫暄翮。
莫暄翮白了他一眼,“有都君在,你就敢這樣大肆損我,哼!”
不一會兒,他們看到路邊有數十個扛著農具的村民在奔跑,好像逃命一般,媯重華趕緊上前拉住其中一個漢子,“大哥,你們這是作甚,遇到什么事了嗎?”
“不好了,有好大的怪物,比房子還高大,那背都足足像個小丘,兩只耳朵呼呼如扇子一樣,有四只大蹄子,一只蹄子都能活活把人踩死。不但踐踏莊稼不說,還見人就用一個很長的鼻子卷起來打圈,然后活活摔死,那邊摔死了好多人啊,血流遍地!還是趕緊跑,求個活路得好!”說著那漢子就繼續逃命去了。
莫暄翮、趙楠燭、扶侖、董嗣欽一聽說是長鼻子怪物的敘述,反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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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應該是野象,“沒想到還有野象害人,須得馬上去看個究竟”,莫暄翮念道。
媯重華順著逃難村民所指的方向,和莫暄翮四人立馬往前奔,進入一個山隘口,見到一個很寬闊的谷地,谷中有小河蜿蜒而過,是個適宜耕種的壩子。谷中一片狼藉,隨處可見丟失的農具、衣物,還有被踐踏得東倒西歪的麥苗、豆苗、青草。再往里走,越來越清晰地看見地上血跡斑斑,有的或被摔得腦漿迸裂肢體不全,有的或被踏成肉泥,其狀慘不忍睹,讓幾人心里一陣陣發寒。此時正值午后,陽光強烈,四周散發出陣陣腥味,熏得幾人頗為難受。
媯重華沖在最前面,見到一頭巨大的長鼻怪物正蹲著,用鼻子去觸躺在它面前的一頭小長鼻怪物,那小長鼻怪物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兩邊長牙被硬生生拔出來扔在一旁,兩邊腮涌出大股大股的暗紅液體,流成兩條小溪。其中一只長牙被一個粗布麻衣的漢子抱著,而那漢子渾身滿是鮮血,頭歪在一邊,軀體被踩得支離破碎,想是被氣極的長鼻怪物發狂踩死。另一只長牙滾落在另一邊的泥地里。
見到有生人靠近,那長鼻怪物猛得站立起來,喉嚨中發出“嗷嗷嗷”的叫聲,一聲連著一聲,聽起來無比凄厲、悲涼,猛不防就卷起長鼻,向媯重華襲來,正沉浸在面前悲慘場景的媯重華冷不防就被長鼻卷起,被拋到空中甩來甩去,怕是也要把他活活摔死。見此情景,莫暄翮、趙楠燭、扶侖、董嗣欽立馬圍上來,欲與長鼻怪物搏斗,“放開他”,莫暄翮吼道。
見四個人圍著它,那長鼻怪物稍微停下了動作,已經被震得有些頭昏腦脹的媯重華強自鎮靜下來,喝道:“你們且慢,別要傷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