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兵不顧將而先退者,后隊斬前隊!”
朱桂大聲地宣布著他的這最后一道命令,既然已經決定要出城玩兒命,那自然是要把眾人的退路全都堵死。
要讓眾人都知道,今天這場戰斗,要么打退瓦剌軍,要么死在城外,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百戰明軍沒有一個人怯懦,更何況,博爾忽毀了他們那么多的良田,他們的怒火也早已經按捺不住,便齊齊地大聲喊道:“末將領命!愿為殿下效死!”
“愿為殿下效死!”
“愿為殿下效死!”
此時的肅藩明軍已經對朱桂產生了一種崇拜心理,發自內心地呼喊著口號,愿意為朱桂灑出自己的這一腔熱血。
朱桂和博爾忽一個護糧心切,一個救子心切,全都用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的軍陣。
甘州城外的郊野上,城外的空氣中充滿了肅殺。
博爾忽不愿意再拖時間,便抽出馬刀來,指著明軍的大陣喊道:“勇士們!明軍已經被我們逼出城外了,失去了城墻的保護他們不足為慮!給我沖過去,像老虎入羊群那樣,沖垮他們的軍陣,活捉他們的肅王!殺啊!”
“殺啊!”
數萬蒙古騎兵不再猶豫,便縱馬馳奔,猶如雷霆一般沖向敵人的軍陣。
此時不是城池攻堅戰,所以蒙古人沒有用車楯,而是選擇了騎兵沖鋒的模式。
這是他們最為擅長的模式,無數的敵軍軍陣就是這樣被他們沖垮,踐踏的。
他們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要以九天雷霆之威,沖擊朱桂的大陣,爭取一次沖垮,殺光明軍,活捉朱桂。
甘州的城外,一時萬馬奔騰,地動山搖,場面頗為壯觀。
“快!開炮!”城頭上的明軍指揮官不忘發炮來打擊瓦剌軍的士兵,以求對他們造成傷亡,給正面的明軍減輕一些壓力。
“轟轟轟!”城頭上的大將軍炮、二將軍炮等各類火炮開始轟鳴,轟擊瓦剌的騎兵。
瓦剌的騎兵有被鉛彈打中的,但是因為騎兵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所以他們很快的便沖到了明軍大陣的百步之外。
“神機營,放銃!”朱桂大聲地命令道。
神機營指揮使薛勉之一聲令下,四千多支火銃齊齊發射,在人員如此密集的情況下,即便對方高速移動,那也打死了大幾百瓦剌軍士兵。
這一次,明軍沒有采取三段擊的戰術,因為騎兵沖的太快了,打完一輪人家基本上就沖到跟前了,所以為了節約時間,還是一次性打出去四千多支火銃較好。
戰術,總是要根據戰場上的形勢而做出調整的。若是死守著教條,不就成了紙上談兵了?肯定會受到后人的笑話。
打完這一輪鳥銃之后,朱桂便立即大聲地命令道:“全都伏低,無令不得擅動,違令者斬!”
城外的明軍聽到命令之后,立即將身子伏低,躲到了盾牌的保護之下。
此時的瓦剌軍已經沖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外,他們不等長官的命令,便紛紛彎弓搭箭,開始向明軍的大陣傾瀉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