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霜咄咄逼人。
“那三尾與鎮妖司龔秉筆淵源極深,師姐千萬不可意氣用事。”
曾寬好言相勸。
“與我何干?”
“……”
“讓我放了那狐媚子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拿婚書來換。”
“婚書?”
曾寬還未答話,梁紅玉搶先脫口而出。
“師弟,你竟然還未告訴這位姑娘你我二人已有婚約在身?”
陸千霜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驚訝。
我特么有病才會見人就說自己早已去民政局領過證了……
“不曾提及。”
曾寬慚愧道。
“最好不過。換是不換?你可要考慮周詳。”
陸千霜雙目一凜,面色微沉,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不換。”
曾寬語氣鏗鏘有力。
“為何?”
陸千霜懸著的心終于稍稍放了下來,并偷偷瞥了一眼梁紅玉。
“師姐月中嬋娟一般的可人兒,又如此溫柔似水、善解人意,師弟我怎舍得拱手與人?”
“說人話。”
“師命難違。”
廢話,以你的小性子,我要這么輕易便答應,三尾焉有命在?我若不答應,你看在鎮妖司的面子上想必也不會難為三尾……曾寬腹誹道。
“既然如此,我便將那妖狐廢去修為,打回原形,只是不傷它性命,這樣也算對鎮妖司有個交待。”
陸千霜得了便宜繼續賣乖。
“師姐人美心善何至于此?且不知‘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據我所知,三尾修為尚淺,全仰仗鎮妖司龔秉筆的一顆靈丹才得以蛻胎換骨,你若將它修為廢去,龔秉筆那里怕是說不過去吧?”
曾寬恩威并施、口蜜腹劍,說話間又著力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牛皋,企圖借用鎮妖司的名頭唬一唬師姐。
“與我何干?”
哪知陸千霜油鹽不進,不知是故意與曾寬置氣還是鐵了心要法辦三尾。
“師姐,如果真要一意孤行的話……”曾寬說到這里眉頭一挑,忽地抵近陸千霜的俏臉小聲說道:“怕是你的褻衣系帶又要開了……”
“曾寬!你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哼,念在鎮妖司龔秉筆和牛虎騎的面子上,暫且……放它一馬便是。”
陸千霜聞言雙肩微顫,面色由慍怒瞬間又轉為羞赧。
“哈哈,多謝師姐成全。師姐當真是大人大量、胸納百川。”
曾寬說罷一拱手,又朝陸千霜飛了個媚眼,簡直毫無羞恥。
陸千霜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轉身對著牛皋拱手道:
“牛虎騎,那三尾妖狐已被我幻化成一尊人俑,今日回到鎮妖司我自會幫它解去封印,還望日后嚴加管束,不可害人。”
“額……那是自然。”
牛皋的頭腦尚處在云霧之中,只是隨口一答。
“師弟,待此間事了,你隨我回山,我定讓師傅他老人家主持公道,毀去婚約。”
陸千霜眉目下沉,繼續打造高冷玉女的人設。
“隨你。不過龔秉筆那里的消息一旦被證實,我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
曾寬抬頭看了一眼門外漸亮的天色,雙眉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