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對光明社的評論一帶而過,“對了,我剛才隱約聽見羅先生說學過鋼琴,可有此事?”
“哈哈,略懂罷了。可能都忘得差不多了。”
林毓對羅彥早就查得一清二楚,剛加入光明社,之前一直像狗一樣活著。
這樣的人,能懂什么音樂?
略懂只是吹噓,他壓根就不懂。
對于羅彥的看法,林毓沒有表露出半點,只笑了笑,順水推舟道:“羅先生謙虛罷了,我這里最不缺的就是鋼琴,而我本人更喜歡結交懂鋼琴的朋友,羅先生何不讓我們開開眼界?”
羅彥搖頭擺手,不住口道:“不行的,不行的,在林大師面前,我怎么敢班門弄斧?”
他越推辭,林毓越覺得他心里沒底,就越想讓他彈。
倒不全是刁難,他是想通過這件事情稍微試探一下羅彥的深淺。
他是圖一時之快隨便說說,還是真的連琴也會彈?
林毓從陳華的口里聽說過羅彥的事跡,才進入光明社一個多月,做了幾件大事,稱得上有勇有謀。
關鍵是,他面對復雜環境時能保持冷靜,每次都能避開生命危險,看似全憑運氣,實則跟他的審時度勢不無關系。
因此,羅彥是會彈琴還是不會彈琴?
會彈到什么程度?
他會掩飾自己嗎?
林毓一看便知。
他還轉頭對前臺說道:“把阿信和阿美也叫出來,學習學習。”
一對年輕人走了出來,年紀相仿。
阿信沉穩,阿美靈動。
林毓給雙方介紹。
“羅先生,這是我的兩個學生。”
“你們兩個,叫羅老師。”
阿信和阿美深深一躬,“羅老師好。”
“太讓人難為情了,兩位快快請起。”
羅彥連忙把兩人扶起,感覺阿信的身影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此時也不便深究,對林毓苦著臉道:“看來我只能獻丑了。”
林毓微笑著伸手:“請。”
經過一個月的培訓,阿美已經跟林毓混熟。
她好奇地打量著無奈走向鋼琴的羅彥,彎下腰,在林毓耳邊問道:“老師,他什么來頭?”
阿美今天穿件寬領t恤,彎腰下去的時候,少女春光在林毓面前展露無遺。
本來林毓可以避開眼光,但卻沒有,還若無其事地在阿美耳邊道:“沒什么來頭,就是來例行檢查的安保人員。”
自兩人出來開始,阿信的目光就從未離開過阿美。
包括林毓說話時,把阿美的發絲吹到她脖子上的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怎么能這樣?
看到兩人親密的樣子,阿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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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就像被大鐵錘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露出痛苦的神色,臉都白了。
不過他并沒有說破,只怨毒地瞪了林毓一眼,狠狠拽了拽拳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去。
艾絲把這一切看在眼里,記在心中。
想查林毓,這個阿信應該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羅彥終于坐到了鋼琴前。
會客廳瞬間靜了下來,就連艾絲的目光也放回到他的背影上。
他……真的會彈琴?
喇喇——
咔咔——
羅彥坐在四腳凳上開始做準備動作。
捏捏手指,松松肩膀,動作顯得很夸張,有點像打架的樣子。
艾絲滿頭黑線。
包括林毓、阿美以及對鋼琴有一定理解的前臺小姐也差點想笑。
這是什么?
要教訓鋼琴嗎?
只有阿信腦袋一片混亂,壓根沒看羅彥。
終于等羅彥做完放松動作,他的腰骨和胸部突然挺直起來,頭向前望,屁股占用二分一的板凳。
左腳平放在地,右腳踏在延音踏板上。
雙肩自然放松,雙手緩緩前伸,馬上就要開始。
這個姿勢一擺出來,他的氣質馬上不同了。
就像玩了一輩子鋼琴的大師,無需刻意表演,一切動作都做得既標準又自然流暢,絲毫看不出做作的痕跡。
林毓心中一凜,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
僅憑這個起手姿勢,此人已經不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