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指在春丘堪輿圖上來回比劃,所指一處,便停下思量片刻。
此次北域給出了八個名額,除卻作為索敵之用又不擅長爭斗的宋矽,能護著持令者入那寒潭的,加上自己只有六人之數。不算自己,以六名前途無量的先驅者來冒這個險,是值得的。
且不說北域王長老方面選擇不安排銜脈期高手暗中護送,大大增加了或者入潭的難度,只說大霧的問題...就沒法得到很好地解決,雖說此地的暗層常年大霧彌漫能稍作習練的作用,可真要是入了春丘,就不是如此小孩過家家了。
捉對廝殺?不存在的。春丘活下來的物種,大多都沒極大個體,都是相互報團取暖,以量取勝的。個體的極致也有,可哪個不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物?這些溶血境和銜脈期級別的妖獸,蟄伏霧中,雖說極少,可一旦遇上,基本不可能全身而退,不說路上,就說那深潭里,常年就有一位銜脈后期的老螭坐鎮,據說狡猾異常,極為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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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鳴回到鏢車處,除卻幾匹就地歇息的馬匹,便沒有活物了。
既然鏢車里裝的全是施一委托的貨物,那就順路捎回去好了。只是這大箱子外裹一圈拇指粗細的鎖鏈,又有一把精鋼鎖,想弄開也不是一時半會做得到的。
黃鳴解開一匹拴在鏢車前的馬,尋覓白敬澤的同時,還要防著那個向經,此人相比謝荇,給人的感覺要更加危險一些。既然此地沒有秦誠和白敬澤等人的尸身,說明要么去了別處纏斗,要么就已經收官結束了。而那忘憂,只要涉局,就不會是個易與的主兒,所以黃鳴對白敬澤幾人的這處局面,還是比較看好的。
唯一看不懂的,是曲家漣跟著兆紫跑了,看起來一點都不擰巴。黃鳴不再看那鏢車上的箱子,輕輕一躍翻身上馬,只是駕馭不熟練,一味猛踢馬肚子,不過這點顛簸和騎乘不穩,對黃鳴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沒走幾步,黃鳴便找到了曲家漣與兆紫打斗的地方,因為這片山林的破壞程度,遠超自己與謝荇纏斗的那處山崖,不是白敬澤等人能弄出的動靜。
黃鳴摸了摸下巴,記起一事。
那處隱蔽山路,如果忘憂等人退走,定會擇選那條路歸山。不妨去那處看看?
說走便走,黃鳴一提韁繩,朝著那處山林走去。一路上有零散血跡,黃鳴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是對的。路漸漸崎嶇,有的地方需要單人才能通行,黃鳴只得棄馬,向前路奔行過去。
沒走幾步,便看到了路邊的三具尸身。
黃鳴默默將三人收斂,刨坑已畢,向經尸身無頭,只是那臂上篆文,與自己的那套千瓣蓮的銳金屬頗為相似,只不過死者為大,黃鳴并未深究,便將其掩埋了。太青素與金元山交好,只是不曉得那挎刀的荀啟蒙與這向經如何稱呼?
待得收斂掉許臾后,黃鳴想了想,便將忘憂與許臾同墓葬之,在抱起忘憂挪向許臾時,黃鳴微微一驚,忘憂不同于許臾,身上并無致命傷痕,那是如何死掉的呢?就在此時,忘憂身上抖落了一樣物件,是一只藍色香囊,讓黃鳴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