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真難懂,”琥珀眨巴著眼睛,然后就好像終于抓住了高文的小尾巴一樣眼睛發亮起來,“哦哦!終于被我發現了吧!你這家伙果然裝不下去開始玩物喪志啦!我就說嘛,一個腦子正常的貴族怎么可能受得了這么長時間吃苦受罪,你終于開始勞民傷財……唉疼疼疼!!”
高文把琥珀的耳朵擰了兩圈之后放開,特好奇地看著這個日常性欠抽的家伙:“我就搞不明白了,你是不記打還是怎么著,就不能讓性子稍微可愛點么?”
“你廢話!我堂堂一個大盜賊被你栓在這兒當保鏢,平常不是看守你那一大堆鬼畫符就是漫山遍野地幫你巡邏放哨收集情報,偶爾閑半天你還讓我學著跟你一起研究鬼畫符,你到底尊不尊重我的職業!”
半精靈小姐說的振振有詞,中心思想總結下來無非三個字:我閑的。
“你還不如貝蒂上進,”高文無奈地捂著額頭,“她每天忙完了還來我這里學認字呢,讓你學個加減乘除就這么難?”
“哦?原來那個小女仆真的在學寫字?”琥珀眨眨眼,興致勃**來,“怪不得這兩天有人說看見她一個人的時候會念念叨叨,而且只要一有時間就拿著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的……”
“行行行,反正我不管你了,你要真閑得慌就自己出去玩吧,”高文對琥珀擺了擺手,“反正三件事不準做:不準偷東西,不準去正干活的地方搗亂,不準跟人打架——當然跟鵝打架可以。”
琥珀得到高文的許可,立刻高興地滾回陰影之中,而身體一邊漸隱還一邊嘀嘀咕咕:“你這人真的怪,為什么總是在我面前強調鵝……”
等琥珀離開之后,高文才終于有機會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一大堆東西上。
其中一部分他已經做了測試,其他的東西則正在驗證中。
在坐回到椅子上之前,他首先看了一眼旁邊的大筐,然后微微嘆口氣。
那大筐里放著瑞貝卡之前燒制水泥時制造出來的不可名狀聚合體,原本瑞貝卡是準備把它們倒掉的,但卻被高文留了下來,而且特意放在自己身邊隨時可以看到的地方。
他是把它們當成了一種警醒,一種標志,一種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這個世界”是“這個世界”的記號。
把視線從那些東西上收回,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某個容器,低下頭在紙上用中文寫下新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