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找什么?”巧姝覺得奇怪。
江雁回搖了搖頭:“隨便看看。”
她走了一圈,沒有什么發現,正打算離去的時候,腳下卻忽然傳來一聲脆響,好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
江雁回移開腳步,就看見地上躺了一個盒子。
盒子四四方方的,也就巴掌大,并沒有什么稀罕,可正因為沒有稀罕,才是稀罕事。
一場大火把整件屋子都燒成灰燼了,為何這盒子還完好無損?
江雁回拍開盒子上的黑灰,發現了盒子的鎖扣,鎖扣雖然是扣著的,可盒子并沒有上鎖,輕輕一按,盒子便開了。
“這好像是塊手帕?”巧姝很奇怪。
確實是塊手帕。
只是因為年代久遠,帕子已經發黃,而帕子的最下角是一只展翅的大雁,用了歪歪斜斜的針腳,修得丑陋不堪。
巧姝吸一口涼氣:“這好像是夫人的手帕,只是看這針腳,應該是以前的!”
“啪”的一聲,江雁回扣上了盒子,將盒子丟入廢墟。
“夫人,你怎么了?”巧姝奇怪地看向江雁回發白的臉。
江雁回定定看著掌印府偌大的場地,如果沒有記錯,那帕子應該是她五六歲時候的東西,那個時候,她剛剛學習女紅,還不會繡大雁,母親每回都會幫她把大雁的形狀繡出來,然后由著她在里面自由填補空缺。
沈煥果然認識從前的她!
江雁回捏著手帕,匆匆離開了禁院。
書房外,玄尤侯在廊下,垂手站立,儼然最盡忠職守的下屬。
江雁回在院子里崴到腳的時候,巧姝急急攙扶住了她,那頭的玄尤也立刻從廊下走了過來。
“夫人無恙吧?”
江雁回揉著腳踝蹙眉:“腳踝扭到了,有點疼,掌印還沒有談完事嗎?”
“只怕還有一個時辰!”玄尤應著,“要不夫人去偏房休息片刻?”
江雁回點頭,玄尤便在前面帶路,領著她去偏房。
“玄公公,你跟隨掌印多少年了?”
玄尤剛讓人給她端來茶點,聞言恭敬回道:“八年。”
“八年?那豈不是掌印十幾歲的時候你就跟在他身邊了?”
玄尤應了一聲:“夫人若沒有什么別的事,奴婢先退下了!”
“玄公公留步!”江雁回不自在地笑了笑,“其實我就是想向玄公公打聽點掌印以前的事情,比如他從前是怎么入的司禮監,又是怎么一步步坐上掌印的位置,還有他是否有家人,家人都在哪里?這些,你可清楚?”
玄尤搖頭:“奴婢從跟隨掌印那日起,便只聽從掌印安排的事宜,其余一切從不過問。”
眼下之意,他什么都不知道。
江雁回由不得盯著他看了看。
玄尤生得白白凈凈,個頭不高,瘦瘦弱弱,屬于丟進人堆都找不出來的普通形象,但江雁回沒忘記當日在瓊華樓,她替蕭培陵抵擋追兵時,這位太監四兩撥千斤的話。
他既不得罪她,也絕不允許“蕭培陵”逃脫,三言兩句便將她所有的措辭都堵在了嗓子里,抓走了蕭培陵,由此可見,玄尤不是一個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