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狗就不用了”謝叢收了手,“掌印,我這耳朵沒聽錯吧您可是掌印,司禮監掌印您居然想讓您的妻子懷孕,是覺得她的命不夠長,還是嫌你自己的掌印之位坐得太穩了”
“你不懂,”沈煥淡道,“若是旁人便罷了,但我們之間必須有個孩子。”
謝叢盯著他看了看,不免有些同情“都說女人依附男人的時候,才會千方百計想給對方生個孩子,到了你這里,竟反過來了,連自己身份都不顧了”
沈煥沒說話。
江雁回從來都與別的女子不一樣。
她生性涼薄,對不在意的人心狠手辣,甚至于可以說是心如蛇蝎,可一旦是她在意的人,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她既重情重義,又薄情寡義,或許是前世的失望太多,以至于現在的他們不論關系到達哪一層,都不曾讓沈煥有片刻的安全感,他曾嘗試過各種辦法,最后收效甚微,所能想到,唯有孩子這一條路。
只要她有他的孩子,她必會顧惜孩子的未來,也就會在意他的存在
只有這樣,她才會死心塌地跟著他
可身在局中的他竟完全沒想到,依靠孩子才能捆綁的愛情是最不牢靠的
“你的身體確實是沒有什么問題,至于掌印夫人,從前我也給她把過脈,她也不是寒體,不至于懷不上才對,或許是別的原因也說不定要不然這樣,我給你開幾貼藥試試,回去你們各自都喝點,或許能有效果”
沈煥只覺得他是胡扯,但想到如果謝叢都不能治,大約是沒人能治了,便只能依了他。
“隨便你。”
于是謝叢樂呵呵地去開藥方子了。
沈煥再回來,就丟給了明月兩貼藥,要她去熬了。
明月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藥,等乖乖熬了端來,江雁回剛剛沐浴完。
“誰生病了”她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桌子上的兩貼藥,蹙起眉頭朝身后的沈煥看去,“你生病了”
沈煥輕咳一聲上前“謝御醫今日給我看診說我濕氣入體,大約是上次淋雨的緣故,我想著那天你也淋了雨,便讓他多開了一副藥,你也喝一碗,正好去去濕氣。”
江雁回本想拒絕,卻見他端起藥碗,很干脆地一口悶,便只能端起眼前的藥碗來。
這藥實在是苦還有著一股怪味
還不容易喝下去,她險些吐出來,捂著帕子強忍了半晌才把藥液給吞完。
“夫人,蜜餞”明月將一旁的蜜餞遞上來。
江雁回張嘴含了,莫名感覺到旁邊有道異樣的目光,轉頭對上那道目光,才發現那人眼底有股奇怪的亮光。
她盯著沈煥“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沈煥一笑“無事,你先歇息,我去沐洗一下。”
他出門去偏屋洗澡,江雁回便讓明月去給她擦干頭發,只是頭發才擦到一半,她便隱隱覺出身體的異樣,吩咐明月“怎么這么熱去把窗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