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說著,五指一合,嘭地一聲,將白衣青年頭顱捏爆。
白衣青年尸身墜地。
倪昆沉吟一陣,回頭一看天劍閣眾人,見他們人人帶傷,渾身都是橫七豎八的劍痕,好些弟子臉都被劍風劃得皮開肉綻,一副凄慘可怖的毀容模樣。
其實方才若不是倪昆擋在前頭,以那白衣青年的劍法、修為,劍風激蕩之下,天劍閣眾人哪怕離得遠,只怕也要與那赤衣、黑衣、黃衣三個少女劍侍一樣,變成滿地零碎了。
當倪昆看向天劍閣眾人時。
渾身是傷的天劍閣眾人,眼中并未有任何痛苦難忍之色,一個個都只目光灼灼、眼神敬仰的看著他,人人身上都透著大仇得報的振奮快意。
倪昆大袖一拂,召來“龍涎甘霖”,清涼甘霖從天而降,落在天劍閣眾人身上。
甘霖垂降之下,眾人傷勢飛快復原,那些縱橫交錯的慘烈傷痕,很快就悉數恢復如初,連道傷疤都沒有留下。
林玉蕾、丁隱、應無晴、蕭忘書……堂中所有的天劍閣弟子,齊齊對著倪昆一揖到底:
“多謝國師為我等師長報仇雪恨,多謝國師救我等性命!”
倪昆嘆息一聲:
“不用謝我,他是來找我的,你們只是遭了池魚之殃……”
林玉蕾肅然道:
“不,此人雖指名要找國師,但他來天劍閣的第一目的,是為了奪取掌門劍令。就算沒有國師,此人依然要害我天劍閣滿門。”
倪昆道:“掌門劍令?”
林玉蕾略一遲疑,道:
“煉氣士時代,本門有七口法相境的神劍,分別為七夕、照夜、歸影、鴻飛、冰魄、青空、幻星七劍。由天劍七子執掌。
“據本門典藉所載,七百年前,靈機斷絕前夕,本派煉氣士祖師們分為兩支。一支帶著七夕、照夜、歸影、鴻飛四劍,隱遁世外,以避靈機斷絕。另一支,則帶著冰魄、青空、幻星三劍,留在現世,自封于一處秘境之中,試圖在現世等待靈機復蘇……
“掌門劍令,便是找到那秘境入口的關鍵。那人奪取掌門劍令,恐怕正是為了冰魄、青空、幻星三口神劍。”
“原來如此。”倪昆緩緩頷首:“貴派三位祖師所在的那處秘境入口,應該就在這天劍山中吧?”
林玉蕾咬了咬嘴唇,略作猶豫,還是坦誠答道:
“不錯,正在此山之中。”
“難怪。我剛至天劍山時,就感覺此山之中的天地桎梏,要比外界更薄弱幾分。原來山中竟還有秘境入口存在。”
秘境入口就在山中,但秘境未必在,很可能如同雷公的虛空遺府一般,位于虛空之中。
至于那白衣青年為何有膽子窺視三口神劍……
雷公作為法相大能,其虛空遺府的守護禁制,歷經七百年消磨,都已經薄弱到可以容開脈境,乃至真氣境的小修進去探索,天劍閣三位祖師自封的那處秘境,恐怕狀況也好不了多少。就連那三位祖師的生死,恐怕也很不樂觀。
倪昆心中暗忖:
“那白衣青年敢窺視三口神劍,說不定是通過什么特殊渠道,確定了那三位自封七百年的祖師生死……唔,他甚至有可能,正在做神劍相關的連環任務,并且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步驟……”
白衣青年當然是神墓行者。
就在將他腦袋捏爆的那一剎,倪昆耳畔,就響起了神墓的斬殺獎勵提示。
至于那四位劍侍少女,倒不是神墓行者,很可能只是他的“人形戰寵”。
略微整理一番思緒,倪昆抬手一抓,將白衣青年那口通體湛青的四尺長劍,以及腰里懸著的儲物袋一并攝來,還自他身上攝來一枚一尺長的劍形令牌,看都不看那枚沉甸甸的劍形令牌一眼,將之拋給林玉蕾:
“物歸原主,好生保管。”
林玉蕾接過令牌,茫然一陣,看看地上師兄、師姐、弟子們的尸體,眼紅紅地抽了抽鼻子,哽咽道:
“國師大恩大德……我,我……”
“師叔。”丁隱忽然道:“我們接不得這掌門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