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頓時一片嘩然,文武群臣個個驚惶失措,四散開去。
轉眼之間,大殿正中,便空出偌大一片場地,只倪昆、蘇荔、公主,與韓思遠對峙。
御座上的天子,亦是一臉震驚。八秘衛則齊齊上前,將天子護在身后。
倪昆收劍,看看眉心毫發無傷的韓思遠,再瞧瞧那撲地而死的文官,皺眉道:
“你把傷勢轉移到了別人身上?”
韓思遠輕笑道:
“可不是‘轉移傷勢’這般淺薄。”
他身形微微一震,那覆在他身上,兀自燃燒不休的神凰火驀地消失。小皇帝頭頂上方,那懸在御座之上,書有“承天應運”四字的匾額,轟地燃燒起來。
隨著四字匾額燃燒。
小皇帝、長樂公主,皆覺體內的神凰血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原本在這神凰殿中,在神凰宮加持之下,能以輕微代價,施展神凰火的能力,似在飛快消失,此時再想施展神凰火,公主就要消耗與外界相等的真氣,小皇帝亦將消耗與外界相等的本源。
“這匾上四字,是我做國師蕭立時,親筆書寫的。”
韓思遠抬手指著御座上方,那飛快燃為灰燼的匾額:
“神凰宮大陣的設計、布置,皆有我一份。除了天子所居的棲凰樓,我無法染指,整個神凰宮大陣,都留有我的布置,七百年間,早被我滲透。
“若只是天子,在我面前,唯有躲進棲凰樓中,方有自保之力。棲凰樓以外,皆是我的天下。”
他笑看著震驚不已的天子、公主:
“神凰火威壓天下,震懾百官,卻制不住我。有此恃仗,老夫請天子回棲凰樓安享優榮,國事盡付于我,不過份吧?”
話音未落,倪昆抬手一指,一道閃電從天而降,落在韓思遠頭上。
雷霆轟頂之下,韓思遠又是毫發無傷。
那退避至大殿邊上的勛貴群中,忽然發出一陣驚呼,一群勛貴手足并用,踉踉蹌蹌地四散開去,現出中間一具已然變成蜷曲炭塊,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焦尸。
“在大周的土地上,你殺不了我。”
韓思遠微笑道:
“任你神通蓋世,武道無敵,只要是在這大周境域之內,對我的任何攻擊,都將由大周子民為我分擔。人死光了,輪到牲畜。牲畜死絕,輪到草木。草木枯萎,輪到大地……”
他攤開雙手,笑道:
“在這大周境內,老夫,不死不滅!”
天子、公主、蘇荔、秘衛、禁衛們聽得此言,無不悚然而驚。
若這老賊真有這般能耐,豈不是無人能制?
倪昆卻是斥耳不聞,一步掠至韓思遠面前,一拳轟出,正中他胸口。
重拳擊打的手感十分爽脆,確實是打中了人體的感覺。
但這足以擊潰大周京師城墻的重拳,落在韓思遠身上,卻連他衣角都沒有掀動一塊。
反是邊角武將群中,有人嘭地一聲,爆為一團血霧,將周圍武將半身染紅。
倪昆像是不信邪一般,又一指點出,按在韓思遠眉心。
韓思遠依舊無恙,又有一個文官腦袋炸得粉碎。
血霧紛飛,眾官驚呼慘叫聲中,倪昆又一爪按住韓思遠天靈,掌上雷光暴閃,雷霆好像水流一般沖刷覆蓋他全身。
韓思遠負手而笑,突然無恙。
邊上勛貴群中,又有一個老王公渾身冒出電光,瞬間化為焦炭,旋又爆成炭灰,撲了周圍勛貴滿頭滿臉。
倪昆掌心又噴吐玄冰真氣,可被凍成冰雕,旋又炸成冰屑的,仍是邊角一個文官。
“你竟能在不過初入開脈的境界,接連催動數種不同屬性的真氣,真氣竟有千變萬化之能……你修煉的究竟是什么功法?”韓思遠好奇問道。
倪昆充耳不聞,真氣化為森羅劍氣,覆住韓思遠全身,絞殺之下,接連數個文武勛貴粉身碎骨,化為肉泥。
殿中的文官武將、王公勛貴狼奔豖突著哭喊叫嚷:
“國師,收了神通吧!”
“國師,你這是在殺我們啊!”
“國師,求你收了神通,不要再動手啦!你是天子欽封的國師,位列百官之上,沒人敢質疑你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