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求你不要再動手啊,萬一傷到天子……”
傷到天子?
不可能的。
神凰血脈受國之命數,雖要擔當重責,卻也自有國運庇護。
韓思遠修煉過“天命亂世書”,又以各種身份在大周籌謀數世,他這能力,明顯是與大周國運牽連,傷到誰,都不可能傷到大周天子。
甚至連倪昆的人,都未必會被牽連——
能為韓思遠“分攤傷害”的,必然是大周臣民。
而倪昆的人,即使受了大周官職、賜封,也首先是他天命教主、天魔倪昆的人,受他倪昆氣數庇護。
韓思遠若能越過他倪昆,直接傷到他的人,那首先遭殃的,就該是殿中修煉了道兵之術的大內禁衛們,乃至蘇荔,而不會是其他文武官員。
倒是倪昆自己……
接了“大周國師”的圣旨,命理氣數已與大周相連。首當其沖之下,有可能把自己給……
嘭!
倪昆一掌拍在韓思遠頭頂上,韓思遠安然無恙,倪昆自己束發金冠反而爆裂開來,長發亂舞之時,腳下地面轟然迸裂,雙腿沉陷直膝。
好的不靈壞的靈。
倪昆這一掌,勁力果然悉數落在自己頭上,把自己打得眼冒金星。
“我的掌力果然厲害,連自己都能打痛!”
倪昆咧了咧嘴,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腦袋,將雙腿從地下拔出,看著韓思遠說道:
“你為何不還手?”
“老夫何需還手?”韓思遠笑道:“反正你傷不了老夫分毫,甚至只會把自己活活打死。”
“我看你不是不想還手,而是以你當下的實力,根本打不動我。”
倪昆冷哼一聲:
“方才你打蘇荔的那一道‘無真幻勁’,看上去玄妙詭異,實則勁力不足,就算落在蘇荔臉上,也最多只能破掉她護身真氣,將她臉頰打腫。
“我猜剛才那一道無真幻勁,已經是你目前能發揮的勁力極限。否則你若真要立威,以那幾乎無法攔截閃避的無真幻勁,談笑殺人,豈不是更具威懾力?
“你現在能讓大周子民,乃至大周土地上一切生靈、草木、土地替你承擔傷害,可你卻無法匯聚大周眾生的力量助你殺敵。
“我猜,你必須完成‘虛君實相’的謀劃,才能實力暴增!”
韓思遠面不改色:
“這都只是你的猜想。你怎知,老夫實力不足?”
倪昆哈地一笑:
“因為我這個禍害,屢屢壞你好事。你若真能殺我,豈會一直按捺到現在,任我破壞你的籌謀?
“你們這些玩陰謀的,雖都擅長隱忍,但真有力量時,便絕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你們的圖謀,必會將在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脅,扼殺在萌芽狀態,確保自己的陰謀不出意外。
“你不殺我,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能!”
韓思遠依然不動聲色:
“是嗎?即便一切如你猜測,你又能如何?老夫在這大周領地,立于不敗之地,不死不滅,神魔難傷。哪怕此時殺不了你,可你一樣殺不了老夫。”
倪昆微微一笑:
“你錯了。我知道怎么殺你。有一個地方,一定可以殺死你。”
說完上前一步,緊緊攥住韓思遠手腕:
“韓相,隨我去棲凰樓吧。”
又揚聲道:
“陛下,請明發圣旨,剝奪韓思遠丞相之位,廢除一切他曾參與制訂的國政律法。初代國師蕭立參與制訂的律法國策,亦請旨一并廢除。盡快找出韓思遠前幾世轉世身的確切身份,下旨剝奪一切敕封,追奪文字……”
聽到這里,韓思遠面色微變,眼中閃過一抹陰翳。
同時空間轟然劇震,無數道無形勁力平空出現,四面八方、鋪天蓋地、宛若暴雨一般轟向倪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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