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她。”封卿藏在袖口里的手握著拳。
“怎么的?”葉非晚回頭看著封卿,“難不成你也想讓我學飛燕合德嗎?我可沒有那個興趣。”
她厭惡回頭的樣子落在了封卿的眼里,卻終究無可奈何。芍藥瞧著遠去的葉非晚,也挪去了一邊,跟高風往樓下走。
葉非晚出了茶樓,只覺的胸口被堵著,煩悶的很,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想著答應過扶閑不在為他流眼淚,便擦去了眼淚,臉頰卻還是漲得通紅。
“這是怎么了?”扶閑瞧著葉非晚哭紅了臉,有些驚訝,卻還是遞上了手帕。
葉非晚接過手帕,上面的香味淡淡的,不似扶閑常用的。她走在街上,扶閑就跟在她后面,不緊不慢的。
“你是誰?”葉非晚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扶閑。
那人顯然是有些震驚,卻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著:“我當然是扶閑。”
葉非晚用袖口里取出了一根防身的簪子,退在角落里,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問著:“你是誰?”
那人瞧著葉非晚,淡淡笑著,便索性不裝了。
人皮面具下是一張陌生的臉。
“你是誰?”葉非晚把簪子緊緊握在手心,“為什么要冒充扶閑?”
那個男子飛快的打掉了葉非晚手里握著的簪子,瞇著眼看著面前這個警惕的女子道:“怎么,前兩日還看了我的戲,今日里就不認識我了?”
“重書?”葉非晚看著眼前的人,又想了想那日在戲臺上看到的青衣,雖說是卸了油彩妝面,那眼神好像確實有兩分熟悉。“你裝扶閑做什么?”
重書卻不在意自己給葉非晚解了圍,葉非晚沒有跟自己說謝謝,只是把掉落在地的簪子撿了起來。“簪子挺好看的,只是別過早的暴露出自己。”
“扶閑也并不是什么都教了你嘛。”說著,就把簪子插回到了葉非晚的頭上。“簪子有它自己的用處,別老是拿它當武器。”
葉非晚還想說兩句,重書就搖著扇子離開了。她看著那個背影,心里只覺得有些奇怪,什么叫扶閑也不是什么都教了自己?這個人跟扶閑很熟悉嗎?
葉非晚攔下了馬車,也沒有多想,直接往扶閑的宅邸趕。原本是想著跟芍藥喜團圓的,話還沒說兩句呢,就被膈應了回來。葉非晚一邊想著,一邊捶著馬車上的木板。
真不知道那人怎么想的,在大晉膈應自己還不夠嗎?非要跑到大陳來演一出。
葉非晚下了馬車,黑著臉踹了一腳邊上的花盆,那些侍衛看著心情不是太好的葉非晚,只小心的問著:“葉姑娘這是碰到什么人了?”
“碰到了一群變態。”葉非晚罵罵咧咧的進了院子,剛剛一進去就看著翠果站在樹下跟李侍衛說著話,想著兩人一起花前月下的也不便去打擾她,就自己往屋里走了去。
另一邊正在描眉的重書卻是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眉心,別人都說自己易容功夫天下無雙,怎么今日這么容易就被發現了?
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技術沒有摻水,就是不明白為什么葉非晚那一個普通女子,一眼就認了出來。
重書心里暗自揣摩著,明明模仿的有九分像了,難不成還有細節沒有拿捏嗎?
“公子今日怎么悶悶不樂的?”跟著重書的小廝終于還是開了口。
“你來的正好,你說我易容的扶閑不像嗎?”重書一揮手,那面容就換了一副,慵懶絕艷,又帶著漫不經心,就連他嘴臉彎的弧度都拿捏的剛剛好。。要不是親眼瞧著易容,還真以為扶閑來了。
小廝看著重書易容的扶閑,覺得有些挪不開眼睛。“像,像極了。”
重書在鏡子面前轉了兩圈,的確跟他是一模一樣的,就連那神情都是相似的。那個葉非晚的怎么就一眼看穿了?
重書卸下了偽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搖了搖頭。
“還不夠,熟悉他的人還是可以分辨出來,我還要更像。”他唰的一聲打開折扇,笑著往后臺走。
我要把我的易容術精進到連最熟悉的人都認不出來,這樣我才能為他報仇雪恨。重書攥著折扇的手捏的煞白,臉上溫和的笑容也凝固了。
葉非晚剛剛在屋里坐下茶都還沒倒出來,就聽著外面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
“葉姑娘在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