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衙役中的三位都回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是剛才越墻而入的那個差役,猶豫了一下,向吳玉回復:“稟告少卿大人,卑職在西側廂房墻下發現了一條獒犬,卑職查看了一下,應該是剛死不久。”
吳玉眉頭一皺,對這個衙役說到:“你帶我去看看。”然后吩咐劉璟:“你帶這三位差役把正房門撞開,門開之后,室內的一切,都不要亂動。”說罷就和差役奔西廂房而去了。
吳玉在西廂房南側墻根下發現了獒犬的尸體,他摸了摸狗的下腹,確認這條狗確實是剛死不久,尸體尚有一點點余溫。這狗約么著兩尺高,三尺多長,毛色黃黑,體型健壯,看樣子應該是這家人養在院子里的看家護院的。吳玉細細地查看了一番,沒有在狗身上發現什么傷口,掰開狗嘴看了看,聞了聞,有些咸苦之味。他站起身,吩咐身邊的差役:“你和我一起去正屋,這狗尸先不要動。”
吳玉和差役回到正屋門前,此時門已經被撞開了,幾人就在房門口候著。劉璟對吳玉稟明:“正房三間,中間是正堂,西邊是書房,都沒有什么異樣,東邊這間臥房卑職等還沒有查驗。”
吳玉點了點頭,準備伸手去推門。就在此時,晚間在酒樓里聽見的對話在他腦中靈光一現,又想起案卷上的記錄,貿然進入臥室可能會遭逢意外。就吩咐身邊的一個衙役去扯幾塊布,再取一盆清水,把布片沾濕。等差役準備好,吳玉和其余幾人都用濕布掩好口鼻,然后小心翼翼地推開東臥房的門,一股女性臥房獨有的幽香味道撲面而來。吳玉走進屋內,緊緊地捂住了口鼻,但依然覺得胸口有些翻攪憋悶。后面進來的劉璟和一個衙役都舉起了手中的燈籠,漆黑的房間頓時亮了起來。幾人立刻發現屋內置著一張精美的雕花架子床,床上一男一女,看著都已經氣絕身亡。吳玉來到床邊,仔細地檢查了兩人。男子看年紀大概四十左右,身穿綢布薄衣·,面容驚懼至極,五官都已扭曲變形。女子二十出頭,長發散亂,看容貌生前應是十分清麗可人的,但現在也是滿臉驚懼神色。吳玉細細探查完二人的情狀,判定此二人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個時辰,應該就是在吳玉看到這院內發生異象之時。
吳玉吩咐手下幾個人,去撬開外面的廂房門,看看東西廂房內可有仆傭雜役之類的人居住。幾個差役正要出門,吳玉叮囑到:“進門之后記得用濕布掩住口鼻,不要亂動屋內東西,有什么不尋常之處,立刻來向我稟告!”
幾個差役離開之后,吳玉和劉璟便開始在正房內細細查看。吳玉先略略看了兩人置于衣架上的衣物,看著就是富貴人家常穿的衣物,雍容華貴,倒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衣架旁放著一柄長刀,刀鞘鎏金嵌玉,做工精美。吳玉把刀抽出來一看,刀身細長,背厚刃薄,看起來是用上好的鋼料打造的,可能這死去的男人還是個習武之人。然后二人開始查看室內的陳設,東墻下是女子理容的銅鏡臺,偌大的一面銅鏡下放著數個精致的紫檀木妝盒。吳玉逐個打開,里面放的都是些脂粉首飾之類的女子梳妝之物。有一個盒子讓吳玉暗暗地吃了一驚,盒內精美的的珠寶、玉器,看樣式應不是民間器物。吳玉又把東臥房細細的看了一遍,這時候劉璟也查完了另外兩個房間,過來向吳玉匯報他看到的情狀。
“吳大人,我仔細查看過了,室內并無腳印,所有的窗也沒有蠻力破壞進入的跡象,兇手或者……,“劉璟遲疑了一下:”或者妖物,邪了門了,好像會穿墻術,直接進了這臥房,害了兩人性命之后又穿墻而出。”
“好,我知道了。這間東臥房我也看了一遍,除了床上可能是驚懼而死的一男一女,其余別無任何線索。這女子的梳妝盒里倒是放了不少精美珠寶首飾。”就在二人正說話間,一個差役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稟大人,卑職在東廂房內發現了一老一少兩名女子,都昏暈了,但應該還沒死!”
吳玉等人趕緊隨著差役直奔東廂而去,東廂有南北兩間臥房,北臥躺著的是一個老婆子,南臥是一個小丫頭,兩人都昏了過去,雖然還有呼吸和脈搏,但任憑吳玉怎么呼喊搖晃都沒有反應。
吳玉吩咐一個差役:“去把門口候著的馮九給我叫過來,然后你替他在院門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