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擒虎趕緊往前走了一步,朗聲說:“回稟陛下,微臣就是錦衣衛正千戶王擒虎。”
皇上點了點頭說:“昨日皇貴妃特意和朕提起你,說你前幾日在皇城外值守,于危難之際力退妖物,救了萬喜的性命。救了皇貴妃的家人就是救了朕的家人,此事你有功,有功就要賞!”
王擒虎趕緊行了一個大禮,朗聲回話:“微臣不敢居功,為皇上效命,保皇城平安,這都是我們錦衣衛應盡之責,分所當為!”
成化皇帝看了一眼萬喜,向他問話:“萬喜啊,你來說說,你的救命恩人應該怎么賞?”
萬喜趕緊回話:“賞罰之事微臣不敢妄言,全憑皇上圣裁!王千戶確是智勇雙全,在錦衣衛之中也是難得的人才,但求陛下把王千戶暫調微臣麾下,協助微臣保京城安寧,早日勘破妖物一案!”
皇上頷首說:“王擒虎乃是我大明忠勇之士,忠得獎,勇得賞。這樣吧,依你之功,朕就獎你官升一級,把你從正五品的正千戶升為正四品的錦衣衛指揮僉事。在妖物一案具結之前,就跟著萬喜,聽他調遣,協助各位大人,盡速破了這案子。此事就這么定了,圣旨改日即下。”
王擒虎趕緊跪拜:“謝陛下隆恩,微臣惶恐之至,感激涕零!從今往后,一定為大明盡忠,為吾皇盡瘁!”
皇上聽了,連聲說:“好、好、好!我大明的臣民,都應該有這樣的忠心!我昨日還聽皇貴妃說,妖物在皇城下伏擊錦衣衛之時,大理寺的吳玉也在。吳玉啊,你是妖物一案的主審官之一,從五月初你接了圣旨,到現在也過去半個月了,現在這案子辦得怎么樣了?”
吳玉趕緊躬身回話:“回陛下,從五月初二夜案發,至今已有十六日。我與刑部張大人率兩衙眾人,夙興夜寐,深知皇命急迫。至昨日下午,微臣終于發現了一件確鑿的證據。據此判斷,此案絕不是天降妖物,為禍人間,而是有歹人想利用妖物,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上聽了這話,關切地說:“這半個月,整日聽的都是妖物神出鬼沒,東廠、錦衣衛還有三法司都像沒頭蒼蠅似的,跟著妖物的影子做無用功。這回你們發現了什么?”
吳玉暗覺慶幸,如果不是昨日終于有所發現,今日皇上的問話,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回:“回陛下,我與錦衣衛朱同知昨日再查妖物暗伏錦衣衛的現場,在一名錦衣衛旗校遇襲之處,發現了一枚四寸長的鋼針,經朱同知辨認,此物應是一枚暗器,為江湖殺手或妖人術士所用,錦衣衛兩年前在遼東協助大軍清剿海匪的時候見過此物。后來我與朱指揮再驗遇襲錦衣衛旗校的尸身。”說到此處,錦衣衛指揮同知萬喜眉頭一皺,斜眼看了吳玉一眼,又看了一眼朱驥。
吳玉繼續敘述案情:“微臣在尸身后腦,發現了一處隱蔽的傷口,應該就是鋼針釘入后腦之時的傷痕。但此處傷口被歹人巧妙地處理,常人輕易看不出破綻。歹人籍此想要做出假象,誘我等誤入歧途,以為此事是妖物自己所謂。在此之前,微臣等也是懷疑有歹人從旁協助,但是一直沒有確鑿證據,昨日的發現,終于證實了這一點。現在微臣可以斷言,這妖物絕對不是什么天降妖物,而是歹人別有用心。”
這話倒是把皇上心中的忌諱消除了大半,成化皇帝之前一直擔心,是不是自己佛心不誠,治國無道,上天震怒,降下不祥之物,來懲罰自己。現在知道自己誠心敬佛修道,上蒼還是眷顧自己的,著實舒了一口氣。成化皇帝思量了一番,繼續問:“除此之外,你等還有什么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