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是聽說,聽說翻倒巷有個老巫師喜歡拖小孩去做實驗——”我目光不自然地亂飄,手指不住地摳著被子上的花紋。
“聽說?聽誰說的?”他沒放過我,繼續“逼問”。
“呃……就是有個朋友這么講的……”我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覺得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去過翻倒巷,還差一點被那老巫師拿去做實驗了是嗎?”他篤定地說,表情越來越復雜。
我完全不說話了。從小到大我撒謊都很容易被亞倫看出來,也不知道是他會讀心術還是我自己撒謊水平太低,每一次我說瞎話都會被他辨出來。
但想象中的教育和嘮叨并沒有來,他過來抱住了我,嗓音沉悶地說:“沒事就好……你安全就好了……”
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被他搞得鼻子還有點酸酸的。可能是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樣溫情的舉動,又或者是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教育我罵我腦子被巨怪踢了之類的。
“別告訴爸爸媽媽好嗎,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你怎么逃出來的?”他摸著我的后腦勺問。
我很容易就說了出來:“是諾特,他救了我——”
他放開我,一時間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就跟你吃冰激凌和你坐一車廂的那小子嗎?斯萊特林學院那個?”
“呃……”我眼睛滴溜溜轉,就是不敢看亞倫現在的黑臉。
他哼了一聲,說:“你看男生的眼光可真夠糟的。”
“這都哪跟哪?他救了我而已!”我不服氣地說。
“斯萊特林學院的純血統都不是什么好鳥,就算他救了你,你最好也給我離他遠遠的,媽媽不會同意你跟他——”
剛才的溫情一瞬間就被他這副模樣給碎得徹底,我現在又想給他來兩拳了。
“你真煩!別一直說這件事了!人家救了我我還能對他說:‘對不起因為你是個純血統還是個斯萊特林,所以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一點都不感激你’這樣的話嗎?”
“我可沒說——我就是讓你離他遠點!他們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沖我喊道。
“那你剛才那些舉動更不像好人!給一年級喂試驗品?這可真有你的啊亞倫!”我不甘示弱地回嘴。
“我們是在討論你的問題!”他站了起來,整個人都比火螃蟹還要更容易噴火。
“明明是你莫名其妙!”我大聲說,可聲音都帶了哭腔。
“哦算了吧,我不想和你說了。給你!”
再多待一秒,我絕對會控制不住情緒的,那時就一點兒也不好看了。
我把圍巾和手套一股腦塞進他懷里,就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絲毫不想理會他在我身后繼續的大喊大叫。
眼淚在出格蘭芬多休息室后忍不住流了出來。我擦了又擦,覺得自己矯情,可它們一滴兩滴三滴的接連不斷地掉下來,完全不給我不想讓別人看到的機會。
事實上,這些天我經常能見到諾特和馬爾福他們走在一起。原來的冰箱諾特不復存在一般,經常性帶著笑容和他們一起說些我不了解的事情。
我不懂純血統和麻瓜出身到底有什么樣的區別。帽子先生的話我記得清清楚楚——只是兩方人的偏見,為什么會讓人這么無可奈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