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是誰啊?”
哦,這可真不巧,偏偏在我難過的時候,最最不想見到馬爾福幾個人的時候,他們就這樣在走廊里和我迎面撞上。
“走開,馬爾福。”
我用衣服袖子擦擦已經哭的亂七八糟的臉,裝出惡狠狠的樣子來表示自己沒興趣和他們叫板。
“路就這么寬,我想你應該為我們讓路。”馬爾福抬起涂了一堆發膠的腦袋,神情高傲地說:“畢竟我們也不想聞你身上的陳腐味兒。是吧?西奧多?”
我下意識看向了站在他左邊的諾特。是啊沒錯,克拉布和高爾永遠在他身后像兩個保鏢,而帕金森一如既往緊粘在他身邊。最后一個加入他們的諾特在他旁邊,這能表明什么呢?
這表明他們至少是平起平坐,是相互不能隨意對待的人。
我害怕起來,眼睛不敢再像往常一般盯著他看。我怕他說出什么不想聽的話,怕亞倫說的是正確的,而我是個傻子。
想象中的言語并沒有機會被講出來。馬爾福沒給諾特發言的時間,就撞開了我:
“快讓開吧,蠢貨!”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我被他撞得踉蹌了一下。可我也懶得再給他什么顏色看看。只是側身讓他們過去,聽他們難聽地笑聲漸遠。
我看著諾特的背影,稍微有點慶幸他剛剛沒說任何話。
我回到寢室里,一頭扎進自己的枕頭里。蘇珊和漢娜都不在,只有奈特見我出來回來喵喵叫著跳了上來。
可能是感受到我的情緒太糟糕,它抬起爪子在我頭上拍了兩下——雖然我不能確定那是否是安慰。
“真煩!真煩!為什么要劃個界限?仿佛他們真能決定自己的出身和結果似的!”我捶打著枕頭,讓眼淚再一次將它浸濕。
“奈特!”我翻身起來,嚇了貓咪一跳,它嗚嗚叫著似乎在責怪我。我把它抱到我腿上,一直手撓著它的耳朵后面,它舒服地趴了下來。
“原來我們學校也會有黑種人和白種人,可是媽媽教我任何膚色的小朋友都是平等的,因為那決定不了他們的性格和方向,不存在好壞之分。”
我輕輕扒拉著奈特的耳朵,對它說。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懂,但起碼它不會反駁我。
“這和學院有什么不一樣呢?帽子先生只是決定你去哪里而已,這能代表每個學院、每個孩子的好壞嗎?就因為斯萊特林出了一個糟糕的黑巫師?”
“全是偏見、偏見。你瞧,我剛剛遇見諾特啦,他沒有像馬爾福一樣那么無可救藥的吹噓自己的純血統……”
奈特已經趴在我腿上打起了呼嚕,耳朵偶爾動一下。我撫摸著它黑色的皮毛,嘆息著:“小貓咪多好,小貓咪不會憂愁這些事情呢。”
不過我差不多算是說服了我自己。我何必要和亞倫他們爭辯呢,他們都帶著有色眼鏡,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徹底將它們摘下。
又自我調解了一會兒,我終于把心里這股氣舒出去了。
周末就是魁地奇比賽了,我特意在那之前找了哈利一趟,想了解一下她準備得怎么樣了——他們三人組正在庭院里,圍著一個裝著風鈴草般藍色火焰的瓶子取暖。
“哦,這是赫敏的杰作吧?真不錯!”我看見那瓶子時稱贊了一句說。
“原理很簡單的,如果你想要,我還有幾個呢。”赫敏樂呵呵地說,臉被凍得紅撲撲的。
“你們為什么不進去呢?”我剛疑惑地問,他們便齊齊站了起來,將那明亮的藍色火焰擋住。一個陰沉滑膩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了: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