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莫提此話,我們兩家世代交好,你與希兒的婚事那是打娘胎就定下的,我魯寧王府沒有悔婚的先例,”魯寧王人高馬大,有著練武之人鐵打的身板架子,說氣話來聲音高亢,底蘊十足,轉頭對夫人說話時又立刻放低了聲量,“勞煩夫人去看看,這丫頭究竟梳的是什么妝竟要這么久的功夫。”
魯寧王妃掩嘴輕笑:“姑娘家家的心思,你們男人哪里看得明白,稍等。”
話音剛落,一個丫鬟跌跌撞撞進來:“夫.....夫人,不好了,郡主跑了。”
與此同時,一個小廝也緊著跑進來報:“王爺,世子也不見了。”
王妃一口氣沒上來,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姚光的離家出走計劃沒想到會與姚希的逃婚計劃相重合,兩人是在柴火院的墻垛上相遇的,彼時天朗氣清,頭頂也沒什么烏云,可是姚光卻就是感覺平白被雷擊了一下,心道自己這完美的出逃路線怎會同時出現在姚希這顆榆木腦袋里,這是對他極大的侮辱。而更侮辱的是,他的貼身小侍大福此時就站在墻外仰頭看著他,懷里揣著他的小包袱。而他明明剛剛還在墻內的。
“你怎么出去的?”姚光問。
大福指指旁邊:“門啊,柴火院的后門沒關。”
“不早說,我還當門是關著的。”
“關沒關,推推看不就知道了嘛。”
“......”好有道理。
既然撞破了對方的計劃,為了避免一方被抓獲而供出另一方,兩人一拍即合,大家一起上路。
姚光作為王世子,他的志向遠不在這區區渝東,自小到大換過不少志向,直到一次偶然機遇讓他見識到了仙家風骨,便一發不可收拾的一門心思吵著要去修仙。
姚希不同,兩人雖是一母同胞,且是同一日打娘胎里出來的,可在她心里,什么志向,那都是浮云,貪玩享樂才是人生正道,要是能找到一位志趣相投的良人結成伴侶,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梁玉昌不行,他家書香門第,做他家的媳婦她可吃不了那板正的苦。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逃婚,至于逃去哪,姚光哄騙她昆侖虛好,風景好,人也好,實在是個找神仙伴侶的絕佳之地。姚希覺得這話真誠,于是將自己的盤纏和盤托出,開開心心的跟著姚光上路了。
巖溪鎮在關都的東南方,若是要去西北方向的昆侖虛可以說是有點南轅北轍。這也是姚光感覺自己聰明的原因之一,自己老爹熟知他會去哪,此時若是派人去追定然也是向著西北方向而去,而他反其道而行,先去巖溪鎮然后坐船沿著淮江北上,如此,指不定還會更快到達北域,而昆侖虛五年一次的開門招學是在入冬那日,時間方面剛剛好。
巖溪鎮的繁榮不比關都,自曄中皇室新帝登基以來,禮崩樂壞,各地分崩離析之態越發嚴重,封地間的戰事頻發,原本繁榮的渡口也不復繁榮,除了幾條商船,并無其他船只停靠。
趙三是于朝喜手底下的一個爪牙,在于朝喜親自在開元城找人的時候,他就奉命帶人來到了巖溪鎮,為的就是以防萬一被他們逃脫后,也可以在這將他們堵截。
可是已經半月有余了,毫無收獲不說,還倒貼了好多銀兩在吃住上面。于朝喜克扣公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但凡是公務,他們都會想方設法從百姓身上找補,可是這次不一樣,巖溪鎮不是他們的地盤,想放肆都沒那個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