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三兒,干啥呢?”身材臃腫的方管事看吉三兒發愣,喊了他一嗓子。
“啊?哦,我好像看見楚云川那小兔崽子了。”
“楚云川?你小子還沒喝就多了?現在就是借他倆膽兒,他也不敢跑。行啦,別愣著了,莫非你小子后悔了?沒事,你要是沒錢,老子請你行啦吧”
一聽這話,就知道方管事誤會了,吉三兒不敢再胡思亂想,趕緊堆起笑臉賠罪,心里卻在滴血,看來今晚要大出血了……
……
悄悄翻過墻,楚云川一路小心翼翼沒有驚動任何人,回到飼養區,瞄了一眼沙漏,時間過去了不到一個小時。
飼養區的東北角有一處倉庫,里面主要用來存放飼料以及工具,當然了,那里也是飼養員休息的地方。
從鐵籠前經過,多數野獸都很安靜,唯獨一頭雪狼發出嗚咽,并且還死死盯著楚云川拎著的食盒。
在這些動物里,數雪狼的嗅覺最是敏銳,食盒密封的很嚴實,依然沒躲過它的鼻子。
好在雪狼鬧得不是很兇,楚云川就沒理會它。
來到倉庫,稍微收拾下破舊的木桌,楚云川便打開食盒,將里面的東西依次取出。
東西不多,一份菜,一瓶酒。不過,菜的分量很足,酒也是滿滿的一大瓶。
擺放好后,楚云川沒有急于開動。他攤開手掌,霎時,兩個小物件憑空出現在掌心里。
這是兩個類似護身符的配飾,它們外表相似,不同的是,其中一個上面雕刻著“川”字以及一組代表時間的數字,另一塊上的則是不知道什么含義的雜亂圖案。
刻字的這塊是從他降生那一刻開始,就陪伴他至今。而另外一塊則是在逃亡前,他母親親自交給他的。
楚云川輕輕摩挲著有刻字的配飾,而不知何時,他那雙一直冷漠麻木的眼睛竟蒙上一層水汽。
“爸、媽,兒子想你們了……今天是兒子十八歲的生日……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如泣如訴的低吟像是自言自語,說到最后,楚云川實在說不出完整的字,只剩下抽泣。
說起來,楚云川并非“本地”人,他原本生活在一顆名叫諦星的星球上。
那是五年前,當時的楚云川還是一名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名門小少爺,他是家中幼子,又極為乖巧,所以不管是父母還是哥哥姐姐都十分疼愛楚云川——他從未想過,在將來某一天,這樣沒心沒肺的平靜生活從此只會出現在夢中。
噩夢的開始源自一場科研考察,諦星上的科學家在人跡罕至的極寒地區發現一處蟲洞,正當人們興致勃勃想要研究時,在全球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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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續續又出現無數大大小小的蟲洞。
猶如潘多拉盒子的蟲洞接連的是平行宇宙,蟲洞大開,出現了比諦星文明更先進的種族,只是,超級文明對待實力遠不如自己的諦星是極為兇殘粗暴的。
保衛諦星的軍隊節節敗退,淪陷區到處生靈涂炭,入侵的異族更是將人類視為美食而大肆殺害。
陷入絕望的人們做著徒勞的掙扎,在慌亂的逃亡途中,楚家遭到偷襲,楚云川與家人走散,后來更是不小心誤闖蟲洞,才來到了現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這五年里,楚云川吃盡了苦頭。
從他被“本地”人發現后,就一直處于被買賣的狀態,在這個過程中,他慢慢學會了這個世界的語言。
直到三年前,上一任買家把他賣到莊子上,才結束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只是,一個沒有戶籍的奴隸,無論到了哪,都注定是要受歧視和欺辱的。
整個五年,他從哭鬧反抗到沉默麻木,積蓄力量再反抗,然后再一次次的身陷囹圄。希望渺茫,他卻從未放棄掙扎。
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以改變一名涉世未深的處于蛻變階段的年輕人的性格。
楚云川并非生來就是百折不撓的性子,若不是心里還有對家人的思念,估計他早就崩潰了。
辛酸苦澀的淚水順著嘴角沾染到食物被一同吞咽下去,酒雖然是勾兌過的,可擋不住他是第一次飲酒,加上心情郁結,楚云川早早的就醉了。
當他抓起一根帶肉的骨節,看到上面有被咬過的清晰痕跡,楚云川慢了半拍才明白過來,然后猛地將其丟到地上。
“哈哈,誰都能欺負老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