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她的語氣,二人心中一緊,面前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其中一個素衣中年趕忙說道:“回師姑的話,弟子二人正是三垣峰一代弟子。”
沈琴蘭低頭看向懷中書錢的尸身,說道:“既然如此還不拜見寒尺峰首座。”
二人聞言一愣,素衣中年小心的問道:“師姑,寒尺峰首座......不是您嗎?”
話音剛落,沈琴蘭聲調驟起,說道:“還要我說幾遍,是代首座!”
“他,書錢,才是寒尺峰的真正首座!”
二人嚇得頓時屏息,氣都不敢喘,看著她懷中的老者,回憶起書錢的名字。
“難不成是那個寒尺峰首徒?”
這個名字對于他們太過久遠,已經數十年未曾聽過了,好在終于想起了。
二人相視一眼盡是愕然,諸多疑問也不敢說出來,只得再度一拜,畢恭畢敬的稱了一句首座,此聲自然是對書錢所說,雖然他聽不到了。
此一幕落在路人眼中,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只能用一個字形容他們此刻的內心。
驚!
前者驚在沈琴蘭,有資格稱首座的只有這寒山上的那幾位,如此一來,這女子的身份也就顯而易見。
后者驚在書錢,鎮中百姓雖隱隱猜測他是山上下來的修士,但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老者居然有這般來頭,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竟和修士同鄉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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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想要再度開口之際,忽然聽見一聲尖叫傳入耳中,之后就看見一個黢黑精壯的少年闖入眼簾。
這副模樣的除了二虎子還能是誰。
沈琴蘭見狀眉頭蹙的更深了,不知是打哪來的野小子這般聒噪。
小書來有些意外,心想我都沒哭你這廝哭個屁。
二虎子此刻完全不見當日面對月憐等人那個慫樣,縱使明知這幾人都是仙師。
抹了把鼻涕和淚,二虎子看向小書來顫聲說道:“阿來,書伯他真的......”
小書來心中一嘆,無奈的點了點頭。
二虎子見狀一個踉蹌,險些跌坐在地,好在另一個劍閣弟子手快一把將他扶住。
沈琴蘭觀其言語姿態心中了然,神色稍有緩和。
二虎子此刻的神色可以用失魂落魄來形容,整個寒山鎮真心對他好的人除了他娘便只有書家爺倆,畢竟還是個少年,如今書錢一朝逝去他怎能不傷心。
下意識的薅著自己那頭寸發,失神呢喃道:“怎么會呢,前些日子他還摸我頭來著......”
沈琴蘭扭頭看向小書來,問道:“你與他相熟?”
小書來頓了數息,認真的說道:“算是親如兄弟吧。”
沈琴蘭聞言微微頷首,那兩名中年弟子頗為驚疑,心中都在猜測這個娃子是誰,能得這位主的重視,畢竟沈琴蘭在劍閣可是出了名的強勢,從不會過問任何人的意見,連閣主對其都奈何不得,誰叫是自己親閨女呢。
回過頭來,沈琴蘭對二虎子說道:“你可愿修道?”
話一出口,別說是一眾看熱鬧的路人,就連那兩位劍閣弟子都羨慕了,不說機會來的如此容易,并且還是受一位頂尖圣宗中的大人物親自邀請。
二虎子這才回過神來,開始注意起沈琴蘭,眾人都以為他會毫不猶豫的應下來,誰成想他卻一口回絕了。
“多謝仙師好意,這機會還是留給阿來吧。”
二虎子恭敬的婉拒了。
小書來聞言心中泛起異樣的感覺,沈琴蘭則對他更加滿意。
并非任何人都有那個機緣修道,多少人即便有天賦卻也沒機會,而今這番令人眼紅的機會擺在面前他卻拒絕了,并且還為小書來著想,此子德行可見一斑。
想到這沈琴蘭柔聲說道:“你不必多想,阿來必然會隨我回劍閣的,你若愿修道三日后自會有人來接你上山。”
“少年,莫要再猶豫了,還不快拜謝首座賜福之恩。”
一旁的中年弟子也頗為著急的說道,因為他們生怕惹得沈琴蘭不悅。
好言相勸之下,二虎子還是拒絕了,他說道:“這樣甚好,可我注定是要從軍的,我爹他在戰場拼殺多年,身為人子當然要子承父業。”
此言讓沈琴蘭很是詫異,可轉念一想萬般機緣終歸強求不得,何況從軍亦能修道,否則朝廷早就被修行界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