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們,兩天之后,十萬大軍,李乾順的人頭,我是要的!”
“……怎么打?那還不簡單嗎?寧先生說過,戰力不對等,最好的戰法就是直沖本陣,我們難道要照著十萬人殺,只要割下李乾順的人頭,十萬人又怎樣?”
“……有防備?有防備就不打了嗎?你們就只想著打沒防備的敵人!?有防備,也只能沖——”
“……說大話誰不會,說大話誰不會!對陣十萬人,就不用想怎么打了嗎?分一路、兩路、還是三路,有沒有想過?西夏人戰法、兵種與我等不同,強弩、輕騎、潑喜,遇上了怎么打、怎么沖,什么地形最好,難道就不用想了嗎?既然大家在這,告訴你們,我提了人出來,那幫俘虜,一個個提,一個個問……”
“……這位兄弟,西夏哪里人啊?不想死就幫個忙唄……”
被拉出到空地上之前,拓吉正被迎來的訊息潮沖擊得有些恍惚,皇帝陛下攜十萬大軍殺過來了——他看著這猶如燒烤晚會般的情景:面對著撲來的十萬大軍,這支不足萬人的軍隊,興奮得如同過節一般。
他們在討論的,不是逃跑嗎?
他環顧四周,篝火的光焰當中,無數的議論聲遠遠近近的還在響,這一片帳篷的小空地間,一個個看似正常的軍裝瘋子正在看著他。
“……說話啊,第一個問題,你們潑喜遇敵,一般是怎么打的啊?”
……
長風漫卷,吹過西北蒼茫的大地。這個夏日就要過去了。
六月二十九上午,西夏十萬大軍在附近拔營后推進至董志塬的邊緣,緩緩的進入了交戰范圍。
一場最猛烈的廝殺,隨秋日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