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挺復雜的,不過這樣也好,不在一個部落的統領之下,說明敵人無法形成合力,對我們大軍攻取,算是一個有利的條件。”
“如若能收復河套,可能還要修筑長城啊,可以以前朝的長城作為基礎。”
“這簡單,征發徭役,實在不行直接用河套的羌胡做勞力,我看誰敢不服?簡直不知生命的可貴!”河間王這句話聲音不大,卻殺氣騰騰。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思討著河套地區的情況。戰爭當然沒有兩人口中這么簡單,可事前進行一番推演也是必要的,河間、范陽二王都是領兵的宗室,互相印證之下也能找到自己的不足。
長安,經過了漢末一系列的變故,人口大量減少。長安雖然不負當初的地位,但仍然是晉朝五都之一,地位僅僅在洛陽之下。坐鎮長安,統帥關中十幾萬大軍的正是皇帝司馬衷的一母同胞,秦王司馬柬。
關中四面是東面的潼關、南面的武關、北面的蕭關、西面的大散關。這四個關口都是扼守險要,都是戰略要沖。蕭關負責防備北方游牧民族;大散關則是川陜咽喉;南面出武關即可深入南陽盆地,南陽盆地往南可進入湖北腹地,往北則可進入中原。
“一旦陛下下旨,出兵三萬出蕭關,配合禁軍北伐,現在就要做好準備。”司馬柬一句一字的把兩個宗室的來信看完,然后對著內史吩咐道,“北伐事關重大,一定要和禁軍做好配合。不要讓洛陽擔心我們啊……”
司馬柬這話意有所指,現在他和賈南風的關系處在一個心照不宣的階段。只要別讓自己去洛陽,洛陽的命令他仍然聽從,要兵要錢都不是問題,仍然對皇帝忠義無雙。
但是去洛陽是絕對不可能的,楊氏覆滅還可以算是一個孤證的話,弟弟楚王被鴆殺,足夠讓司馬柬不去相信賈南風了,他不會主動造反,但關中八百里秦川也足夠保證自己安然無恙。
幽州才剛剛度過一年當中最冷的階段,稍微暖和一點的洛陽、長安、已經開始悄悄地秣兵厲馬,儲備糧草、洛陽的中央禁軍、長安的關中軍、都已經擦亮了手中鋼刀。洛陽、長安這段時間書信來往十分密集,就等待準備完成,一聲令下便可出兵,要等到黃河解凍,但又不能到水草豐美之時的中間時間。
黃河解凍會擋住逃跑的羌胡,但水草豐美卻可能增加當地羌胡的戰斗力,所以最好是在春后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