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征、四鎮、四安、四平將軍里面,平東將軍本身就不算多么尊貴,更何況沒有持節,司馬冏除了一個干巴巴的將軍名義之外,什么都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大晉有持節的王侯,嚴格來說只有司馬季一個。因為他要守邊,多年以來司馬季上疏當中,除了真的為自己謀取利益的奏疏,和涉及站隊的奏疏之外,便是三韓、扶余、高句麗、四部鮮卑、反正有事沒事就是上報塞外烽火連天,又打起來了,奏疏一次朝廷大為緊張,三次之后便習以為常不管不問。
司馬季是一個有恒心的人,這種狼來了的叫喊他做了不止三次,而是從繼任燕王之后一直在做,而且大部分都是真實情況,只是差不多奏疏上的勢力已經被他滅了一部分,最近兩年的奏疏上面,四部鮮卑的篇幅比較多。
目的當然是會叫的孩子有奶吃,要么減免一下稅賦,要么對幽州軍備進行扶持,幾次下來沒有效果,但如此數年,呼喊總是起了一點作用。
不過在持節這個東西上效果不太好,一直到賈南風準備殺太子的時候,司馬季的假節才換成了持節,再加上燕王有些不要臉,直接第一個上奏書恭喜司馬倫匡扶社稷,對著這個老頭子狂拍馬屁,才把持節保留下來,從司馬遹被殺到現在,實際上也沒過多長時間。
司馬冏的牢騷沒什么理由,只不過他現在看趙王不順眼,任何一個舉動他都不順眼。就算沒有持節這回事,不讓他去重要軍鎮也足夠他心里不滿。
洛陽城內,司馬倫正準備大肆封賞,在這之前首先便是禁軍的控制權,禁軍的兵權全部交到自已兒子手里。趙王世子司馬荂擔任撫軍將軍、領軍將軍;司馬馥任鎮軍將軍、領護軍將軍;司馬虔任中軍將軍、領右衛將軍;司馬詡依舊為侍中,常伴皇帝司馬衷身邊。
經過和淮南王一戰,司馬倫對相國府的力量產生了懷疑,增加相府衛兵至兩萬人,數量與皇帝的殿內禁軍相等,額外還有隱匿兵士,相國府的實際武裝力量超過三萬。
到了現在,就連皇宮的禁軍都沒有相國府多,差點被淮南王嚇尿褲子的他才算是稍稍安心了一點。
和司馬倫相比,司馬冏這邊更顯凄涼,登上馬車遠行的司馬冏隨著馬車搖晃,眼中卻滿是悲憤,他想起來了,大概就是十幾年前,自己的父親齊王司馬攸,就是被逼著離開洛陽,半路上就病重而亡。世事變化,十幾年之后他司馬冏同樣被逼出洛陽,一樣的悲涼、一樣的無助、一樣的被打壓。
司馬攸僅僅因為威望高就被司馬炎視為眼中釘,自己明明親自抓到了賈南風,卻落得如此下場,難道父王的命運要重演一遍?
司馬季人在草原,嫖到失聯,卻不知道一場火并之后,幾個重要宗室都準備和司馬倫較量一場,他才到慕容氏的領地,還有一站宇文氏才能回到薊城,哪知道現在不少宗室皆有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