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猶遇知己一般,相見恨晚。遇到同道中人而喜不自勝,司馬季要是在這,肯定會朝兩人吐吐沫,你倆也配姓趙?國子學是為五品以上官僚子弟專設,真以為一般出身的人能夠進去?
“不許去!”太尉府當中,則和兩個普通文士恨不得加入,只不過身份所限不配的一幕恰恰相反,太尉王衍對著兩個寄予厚望的族中子弟大聲呵斥,“燕王是什么人?在整個幽州一言九鼎,只手遮天的藩王,這些學子竟然如此天真,以為自己可以和燕王對抗?”
“兄長,這可是名揚天下的好機會啊,兄長你貴為玄學領袖,如果我們瑯琊王氏一個人都不出面,會不會被國子學和太學的俊才鄙夷?”王導看著怒發沖冠的王衍,氣勢一弱但還是開口勸說道,“我認為怎么還是要表示一下。”
“鄙夷?我裝瘋賣傻,在齊王面前掉進糞坑,當時不是被鄙夷了么?然后呢,現在只有我活著,我活得還很好,我現在是太尉,燕王對我禮遇有加。”王衍哼哼一笑,不管不顧的道,“當日鄙夷我的人何在?不都死了么!被鄙夷總比被殺掉好。”
“兄長說的對,燕王并非是良善之輩,這件事當中有蹊蹺。”王敦沉默不語似乎在想著其中關鍵之處,王敦不同于王導,他對王衍是十分佩服的。王衍年輕時候就因為要對九品中正制開刀,導致不得不賦閑數年。
再次出山的時候,王衍已經變了一個樣,同時練成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本事。所以才在歷次政變當中屹立不倒,既然王衍說此事有危險,王敦選擇相信自己的兄長。
“那怎么辦?”王導一聽兩個兄長都是覺得這件事哪里不對,也不再堅持己見,轉而道,“要不要我們找一些其他家族的子弟,通個風共同進退。”
“管好自己家就行了,至于怎么辦?燕王讓咱們辦,我們瑯琊王氏就怎么辦。”王衍看著王敦和王導兩人,諷刺一笑道,“都什么時候了,把我們本家管好就不錯了,還管別人?什么玄學領袖,只要燕王說一句話,我立刻就可以擁護法家。你們兩個就待在府中,等為兄確認其中的關鍵,你們兩個才可以出去。”
王衍在這件事上是不容置疑的獨斷,他雖然怕老婆,還留下了一系列的笑話,可在這件事上還是嗅出了一絲危險。
“諸位俊才,天子已經召燕王入宮,你們可以先回去。”黃門郎魏山走上皇宮城門,對著黑壓壓一片的跪拜學子道,“你們跪在這里的事情,天子和中宮已經知道了,堵在這里燕王反而無法入宮,還不如先回去。”
“我們只是想要在這里等候燕王,豈敢對天子不敬,對燕王不利?”馬上就有人開口說道,魏山無法,微微搖頭只能聽之任之。不多時在一眾甲士的護衛下,司馬季的馬車便進入王宮,而這些學子仍然沒有散去,等候在這里翹首以盼。
“圍堵皇宮圖謀不軌,就這一條本王就能派兵殺光他們。”司馬季接過羊獻容遞過來的差喝了一口,又道,“不過這會落人口實,本王不會蠢到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