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箭矢與尋常箭矢不同,箭頭上明顯涂抹了些東西,從顏色上,并不能看出端倪。
“監軍,這是何物?”
趙云接過箭矢,指著上面涂抹的液體問道。
“子龍小心一些,這些汁液皆是劇毒。”
林朝見趙云想要伸手觸碰,急忙開口提醒道。
“劇毒!”
眾人全都驚聲道。
“不錯,就是劇毒。”
林朝這才向眾人解釋起了緣由。
“早在日中交戰之時,某觀張純那廝甚是難纏,就這么打下去,就算得勝,也不過是慘勝。于是便心生一計,正好可以配合夜襲使用。手段雖下作了一些,但面對這等反賊,也顧不上什么道義了。”
聞言,劉備搖了搖頭道:“子初某要如此說,只要能滅了張賊,任何手段都是正道。”
眾人也都贊同地點了點頭,此時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只要能戰勝對方,手段不是關鍵,結果才重要。
“子龍,某會安排諸將替你掃清障礙,讓你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擊。”
林朝面色嚴肅,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此次夜襲,某要他張純的性命!”
聞言,趙云立刻明白了此次任務的分量,同樣面色嚴肅抱拳道:“遵命!”
眾人回營,林朝開始詳細安排夜襲的具體行動計劃,直到下半夜的時候,關羽,張飛,趙云,林夕都各領一軍出了營寨,直奔張純而去。
如果說今夜劉備軍營中一片歡呼,那張純營寨中就是一片衰敗之相。
白日里一場慘烈的陣戰,使得張純損失了近五千士卒,若不是跑得快,就連他本人也差點被張飛追上。
此時他心中再也沒有小覷劉備的心思了,反而是濃濃的疑惑。
這劉備原本不過是小縣安喜的一個縣尉,為何如此之厲害?
再看他麾下將領,別的不說,就今日擺出來的那個陣勢,整個大漢又有幾人能指揮得當!
這等人物,為何之前一直名聲不顯,害得自己輕敵冒進,這才大敗而歸。
張純越想越氣,但已成定局,多想也是無用。反正現在他是沒有膽量繼續與劉備正面對戰了,只想著明日一早便渡河而去,據守北平。
“張純這廝著實可恨!”
營帳外,蹋頓抱著一壺酒,邊喝邊罵道。
腹部被林夕刺傷的傷口,已經被簡單的包扎。
“將軍,還請慎言。”
旁邊一個親兵小聲地提醒道,同時還四下看了看。
“慎言個屁!”
聞言,蹋頓更加大聲了。
“他張純自己先跑,卻讓我麾下兒郎們與他斷后,真是好不要臉!若不是叔父有令,老子早就帶著兒郎們走了,留他一人抵擋那劉玄德的大軍!”
先是被張純要求斷后,又被林夕刺傷腹部,現在張純還不顧他身上的傷勢,派他守夜,蹋頓心中的怒氣已經快壓抑不住了。
若不是苦于沒有過冬的糧食,蹋頓早就帶著烏桓騎兵跑路了。
就在張純心力交瘁,混混睡去之時,
就在蹋頓喝著小酒,痛罵張純無恥之時,
張飛騎著高頭大馬,麾下帶著兩千士卒,展開了一場光明正大的夜襲。
而張純軍士卒也第一時間反映了過來,急忙吹起了號角。
“敵襲!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