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初,你對某從妹做了什么!”
荀諶再也不復往日的從容姿態,一把揪起林朝的脖領子,惡狠狠地吼道。
荀采跟著中年男子離開之后,林朝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愣愣地望著手中的銀簪。
她……
剛才那最后一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倒不是林朝聽不懂荀采話中的意思,他想不通的是荀采的態度。
兩人只是共度了一日一夜而已,而且自己也沒有絲毫不軌之行,怎么從她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兩人已經私定終生了一樣。
林朝還在怔怔出神,耳邊卻聽到了荀諶的怒吼。
脖領子也被揪住,林朝趕緊擺手大聲解釋道:“友若勿怒,你現在有傷在身,當心氣大傷身啊!”
“林子初,你莫要顧左右而言他,今日之事,你若不給某一個解釋,某定不與你干休!”
荀諶臉上怒氣不減,沖著林朝怒聲道。
“冤枉啊友若,你是知道某的,某雖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是奸邪小人。某真的什么都沒做!真的沒有!”
林朝趕緊辯解道,可不敢承擔這個欺辱弱女子的惡名。
見林朝無辜的神情不似作偽,荀諶這才冷靜了一些,將林朝松開。
這林子雖厚顏無恥,行事雖不擇手段,但為人品性尚可,絕不至于趁人之危,欺辱自己從妹。
荀諶心中想著,嘴上開口問道:“林子初,你既沒有行下流之事,為何某從妹會與你私定終身?”
你問我,我問誰去?
林朝猶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但面對荀諶不善的目光,只得訕訕笑道:“這個,友若啊,某要說某自己也不知道,你會不會信呢?”
“你認為呢?”荀諶反問道。
“呵呵……”
林朝無奈了,只得將自己與荀采這一天一夜的經歷,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說到最后,林朝自己都有些憤憤不平:“友若,某為了救你從妹,不避生死,最后僥幸撿回一條性命,你這般態度對某,怕是不大合適吧,莫不是想恩將仇報不成?”
林朝越說越激動,最后兩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對啊,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剛才心虛什么!
聽完之后,荀諶沉默了良久,最后才搖搖頭,長嘆一聲。
“子初兄,方才是某誤會子初兄了,還請子初兄息怒。”
荀諶拱手一禮,極為真誠道。
聽完整個過程后,荀諶認為林朝并沒有做錯。
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換做是自己,大概也會如此行事。
見荀諶道歉,林朝也沒有追究的意思,只是不解地問道:“友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發生的一切,林朝到現在還有些懵逼。
自己救下的女子,怎么就成為了荀諶的從妹,還有那荀采的舅父是從何而來?
見林朝不解,荀諶便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荀采正是當今名士荀爽之女,而荀諶的父親荀緄,與荀爽乃是親兄弟。
他們兄弟有八人,并稱荀氏八龍,可謂是當今清議界的一流偶像團體。
年后,荀采隨母親回娘家探親,這一住就是將近兩個月。時間久了,荀采有些想家,其舅父便安排了些家仆送她回家。
誰曾想返程路上,居然遭遇了盜匪。幸有家仆拼死相護,荀采的馬車才能逃出重圍,于是就有了昨日林朝看到的那一幕。
還有一個家仆僥幸逃出生天,便回去將事情稟報了荀采的舅父。聽聞外甥女遭遇不測,荀采的舅父當時就急了,急忙帶人趕了過來,正巧遇到了荀諶。
聽完后,林朝微微點了點頭。
這經歷也不算曲折,但卻很離奇,若不是碰到了自己,荀采恐怕早已香消玉殞。
“友若,說起來令妹也是的,為何留了此物與某,臨走前還說了那一番話,這不是讓旁人心生誤會嗎?”
“子初以為,你手中銀簪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