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收了蹇碩的一千五百萬錢,林朝此番入京非但沒有虧錢,反而還賺了八百萬錢。
嗯,價格應該差不多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兩千石以下的官職作為陪送,林朝沒理由不滿意。
“嗯,蹇公這么一說,某好像還真想到一個破局之法。”
一聽蹇碩給出的條件,林朝的聲音,馬上從無奈轉化為自信。
這么現實的嗎!
縱然閱人無數,蹇碩也還是沒有見過,前后態度轉變如此之快的人。
蹇碩心中有一個罵街的想法,但無奈有求于林朝,也只能繼續卑躬屈膝。
“請先生賜教,咱家洗耳恭聽。”蹇碩趕緊開口說道。
“蹇公,此事看似已成危局,但想要化解,其實并不難。”
林朝說道:“陳元方攻擊蹇公的地方,無非就一個蒙蔽圣聽,致使天下大亂。但陳元方說得也很明白,蹇公等人,只是致使天下大亂的元兇之一,而非全部。因此他也沒對蹇公趕盡殺絕,只是想將你們趕出宮去。”
“先生,那陳元方可惡之處就在此處。”蹇碩苦笑道,“就是沒對著咱家等人喊打喊殺,這才連陛下都被他蒙蔽了。但是咱家一旦出了宮門,哪還能有命回去!”
“蹇公莫急,某還沒說完呢。”林朝繼續說道,“陳元方此計,乃是光明正大的陽謀,根本沒有破解之法。但蹇公未必不能以此作為反擊之策。”
這一番話,蹇碩聽得云里霧里,一臉懵逼。
“先生啊,眼下已迫在眉睫,咱家懇請先生不要再打啞謎了。”
林朝笑道:“好吧,那某便把話挑明了說。他陳元方不是說三公,內侍,朝臣都逃不了干系嗎。那好,既然人人都有錯,那蹇公你們不妨將這個錯認下,反正這等莫須有的罪過也不大。”
“然后,向陛下進言,要戴罪立功!以蹇公之忠誠,想來必然能打動陛下。”
蹇碩還是不解其意,又問道:“先生,何為戴罪立功?如何戴罪立功?”
“既然是戴罪立功,自然不能遠離朝廷。若陛下應允,蹇公就不用離宮了。”林朝頓了頓,繼續道,“至于如何戴罪立功?當然是派兵平亂。”
“選一可用之人,去并州平亂,等其人功成之日,攜大勝之勢歸京。還有誰敢說蹇公竊信逞寵,蒙蔽圣聽!”
聽完林朝的話,蹇碩眼中滿是欣喜的光芒。
這番話,好像給他打開了一條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妙啊!先生此計實在是高!咱家佩服!
陳紀看似沒有針對宦官,正是顧忌劉宏會拉偏架。
但同時,卻給了宦官反擊的余地。
而林朝,正是抓住了這個漏洞,幫宦官求得一條生路。
其實這本來也在荀攸的計算之內,他也預料到宦官不會乖乖的出宮,因為這等于自尋死路。所以他認為,宦官絕對會派人求和,付出些代價求何進高抬貴手。
到時候何進就能借機敲詐宦官一筆,用于充做軍餉。
荀攸本意,也只是為了并州百姓著想。
事實上,如果沒有林朝的出現,宦官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也必然會這么做。
只是,眼下林朝既然出手了,就不可能只是為了些許錢財。
“不知關于領兵征討的人選,蹇公心中可有定論?”
陳元方在朝堂上饒了一個大圈,才露出獠牙,給了宦官致命一擊。
而林朝同樣是兜兜轉轉,最后在不經意間,才顯露出自己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