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蠟燭!快點!”中年男大聲呵斥波浪姐,由于心急導致有些破音,波浪姐盡管疑惑但仍舊聽話地扔掉了手中的蠟燭。
蠟燭跌落在地后滾了兩圈,火苗卻依然堅挺地燃燒著,隨著光源的減弱,快形成四肢的影狀怪物猛地被打散并瞬間從半空中消失,而她身后的地上赫然躺著毫無異樣的正常影子。
“臥槽你姥姥!”逃過一劫的波浪姐不禁破口大罵,用這種方式安撫自己恐懼到極點的情緒,撫著差點被嚇停的小心臟,她感激地看向中年男,“大兄弟,謝了啊,姐欠你一條命。”
“多虧他倆反應大,不然我光顧著找線索,很可能來不及提醒你。”
中年男也長舒一口氣,微笑著搖搖頭,倒不是真想讓人感恩戴德,而是多個人就多個幫手,單打獨斗在求生局里只會降低生存機率。
畢竟,參與者的敵人從來不是彼此。
“原來那句影子里藏著什么指的是這個啊....”
波浪姐心有余悸地站回原位,伸長脖子看了眼地上的蠟燭,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就知道沒光要命,誰能知道太亮也要命啊。
雖然中年男說顧星和西裝男也出了力,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他籠絡人心的方法,波浪姐還是對他倆點了點頭,西裝男扯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苦笑。
顧星則呆愣地盯著眼前的燭火,仿佛發生的一切已經遠遠超越了她的承受極限,直接把人嚇傻了,中年男伸手輕拍她的肩膀,突如其來的碰觸嚇得她大叫一聲,意識到是中年男之后,金豆子眼瞧著又要掉下來了。
會哭是好事,好歹不再傻愣愣的了。
看她終于回了魂,中年男耐心地勸導:“怕是很正常的,可到了這兒,要想活著,就得堅強。”
“我...我知道,我就是覺得,骷...骷髏..死人...比恐怖片還可怕。”顧星抽抽搭搭地說道。
“妹子,習慣就好,來,咱們繼續找吧。”波浪姐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穩定住情緒,繼續投入到找線索的事業中。
“.....我.....我這里有特別長的線.....你們那里...有沒有...”顧星邊抹眼淚邊斷斷續續地問道。
她的話引起了中年男和西裝男的注意,他們的手指立刻以蠟燭為中心開始摩挲桌面,發現確實有淺淺的線連成銳角,匯集在蠟燭的底部。
波浪姐也找到了同樣的兩條線,而一直悶不吭聲當透明人的花臂男也低低地嗯了一聲。
只剩男學生的位置了,四人同時看向不遠處地上的蠟燭,互相打了個眼色。
波浪姐膽子也是大,本著從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來的韌勁,居然跑到光源的邊緣處伸手將它撿了起來,在中年男的幫助下迅速把它按回到了原位。
六角終于齊全了,中年男小心翼翼地沿著線延伸的方向大概描繪出了桌面上的形狀。
“是六芒星!”他興奮地說道,盡管線紛亂混雜,但依舊能辨認出圖形。
可光知道是什么圖形,不知道它代表的含義,有個屁用,他的興奮幾乎瞬間就冷卻下來,長長地嘆了口氣。
西裝男此時盯著按回去的那根蠟燭,若有所思,接著說道:“既然蠟燭可以拿下來,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其實可以移動,不用一直困在這里等死?”
顧星稍微有些驚奇,原來你這么才思敏捷的嗎,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本該如此,不然位置也不會排成這樣。
中年男拍了下腦門,真是燈下黑啊,枉他還是過了三場的老手,居然沒有想到這點。
“你說得對,但貿然移動可能有風險,咱們輪流去周圍看看。”
他們都沒忘記剛才波浪姐差點遭到的“毒手”,盡管兩人成行看似不太可能,畢竟光源太亮等同于引禍上身,但單獨行動也與找死無異。
四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得兩到三人一組,彼此之間保持好距離,不讓照亮的區域重疊。
該分組的時候,顧星怯懦地問道:“我....能不能待在這里看家呢....我實在是...害怕,萬一....”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皺起眉頭,中年男也不像之前那么和顏悅色了,說到底,大家都在求生,誰也沒義務照顧誰,安慰你兩句還行,坐享其成這種好事,是絕不能允許的。
感覺到其他人的不悅,顧星縮了縮肩膀,垂頭喪氣地不再吭聲了。
最終,中年男和顧星一組,在他的意識里,能跟自己這個老手一組,算是很照顧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