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曜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每日中大半部分時間賴在石床上。
不吃不喝,靠著不云洞內所剩不多的辟谷丹度日。
青青則被南宮曜趕去靈修,美其名曰,主仆二人有一人成才,日后,便可游歷天下。
勵志睡到地老天荒的人,安穩日子僅僅過了幾日功夫,不云洞便被人堵了。
“南宮曜,縮頭烏龜,滾出來!”
素日里,鬼都不敢來的不云洞,今日格外的熱鬧,南宮曜披著僅有的一床被子,盤膝癱坐在硬邦邦的石床上,意興闌珊地揪著被角漏出來的棉花。
對于洞外一聲高過一聲,如海浪般洶涌而來的叫罵聲,南宮曜似是沒有聽見一般。
幾天時間,齊文放傷勢大好,精神抖擻,扛著大刀威風凜凜擋在洞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任你喊破喉嚨,鬧破天,也進不得不云洞半步。
“能打的人,就是有囂張的資本!”南宮曜贊賞道。
“莽夫而已,沒腦子的玩意兒,傻缺一個。”花崇將一個乾坤袋子交到南宮曜手中,言笑晏晏:“小師弟,打開看看,這可是好東西。”
南宮曜脊背發涼,騷狐貍這欠揍的模樣,與上輩子給原主下毒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小師弟,嘗嘗,味道極美。”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鑒于花崇上輩子驚世駭俗的死法,南宮曜深感無奈,別人學醫,那是懸壺濟世救蒼生,花崇倒好,處心積慮毒天下。
南宮曜小心翼翼打開乾坤袋,里面裝著各種各樣的顏色不一,形狀不同的瓶瓶罐罐,赤橙黃綠青藍紫,方圓長短高矮小,滿滿一袋子。
南宮曜問道:“這是什么?”
“化骨粉、穿腸藥、融筋液、斷手斷腳丹,致聾、致啞、致盲藥……”花崇如數家珍,“藥性及使用方法,我用靈紋刻在瓶子表面,免得日后,你用錯藥。”
“……”
南宮曜:都是毒藥,有區別嗎?
花崇揀出一個白玉瓷瓶,拿在手中,金色的紋路浮現出來,啞藥兩個自己醒目異常:“玉峰洞那群人煩得厲害,只需這么一小瓶,就叫他們再也嚷不出一個字。小師弟要不要試試?”
南宮曜默默拿回白玉瓷瓶,收回乾坤袋,扎上口子,一股腦全都塞進納戒:“這般金貴的藥,給他們用浪費,我收起來,供著。”
花崇挑眉:“像這樣的毒藥,二師兄這要多少有多少,小師弟,不用替二師兄省著。”
南宮曜嘴角抽搐,省你大爺,老子這是息事寧人,洞外的人叫嚷久了,不見他出去,自然會散去。
花崇一把藥粉灑下去,這群人不能嚷嚷,戰欲必將熊熊燃起,沖動之下,跟齊文放動手,在所難免。
南宮曜不想惹事,“二師兄,冷師伯被罰,作為弟子抱不平,不算出格,息事寧人吧。”
花崇像是聽到什么笑話,笑得花枝亂顫:”最喜惹是生非的人,竟然說出息事寧人這四個字。”
花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南宮曜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