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客棧就打開門做生意。
那些從遠處拉貨來城里販賣的人叫做走貨人。
每到一處大城,就會在城里駐留一段時間,若是貨物能一次性賣完,那自然也就歡歡喜喜的回家過一段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舒服日子。
若是賣不完,那就去往下一個大城繼續叫賣。
總之這群走貨人居無定所,走到哪買賣到哪。
這也是西鹿之地的一大特色。
龐勢高睡醒之后有個習慣,那就是習慣性的大吼一聲,然后坐起身伸個懶腰,也不管別人是不是在睡覺。
不過這群老哥們早就習慣他這臭毛病了。
白元圣一夜都在假寐,體內殘存不多的靈力修為可容不得他有半點懈怠,稍有松懈,修為則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了。
為保持現有狀態,他必須無時無刻不從天地之間竊取天地之力,如此一來才能維持一個相對的平衡。
看著睡在窗邊的白元圣睜開眼,龐勢高詫異道:“咦?白兄弟這臉色怎么比昨天還難看了?”
白元圣撇了撇嘴說道:“沒大礙,就是老毛病犯了,疼了一夜。”
龐勢高皺了皺眉:“怪不得白兄弟著急找藥材。”
說罷他一拍腦袋說道:“哎呀,瞧我這記性,昨天還答應得好好的,進城給你問問藥材的事,光顧著喝酒了,誤事誤事啊。”
白元圣伸了個懶腰,體內傳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骨爆聲:“這事就有勞龐大哥費費心了。”
“小事一樁,我去去就回,你要是餓了就找樓下掌柜的要點吃食,讓他記我賬上就行。”
“好的。”
龐勢高緊了緊身上的衣衫走出酒肆,西鹿之地的清晨還是有些寒冷的,尤其是冬天,晝夜溫差極大。
白元圣也起身走下樓去。
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本就清瘦的臉頰顯得更加蒼白。
爨秀手里拿著一塊抹布,擦拭座子上的灰塵,看著白元圣下樓來,她便停下手里的活計:“這就起了啊?昨晚睡得如何?”
白元圣淡淡道:“還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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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習慣跟一群大老爺們睡,以前我都是獨自一個人睡一個房間的。”
爨秀哦了一聲,看了看白元圣略顯蒼白的臉頰問道:“那昨晚肯定沒睡好,你看你臉色可真難看,像個病秧子。
噢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年紀多大,應該比我小吧。”
白元圣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姓白,單名一個齊字,熟人都喜歡叫我白齊兒,過完年我就十三歲了。”
白元圣決定以后就用這個化名行走天下了。
爨秀喃喃了幾聲:“白齊兒,白齊兒,好奇怪的名字。
你才十二歲啊,好小啊,不過你看上去可不止十二歲哦,這么小就出來當走貨人,你爹媽不心疼你?”
白元圣暗嘆一聲。
“我如今是個孤兒了。”
爨秀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捂住嘴巴。
想了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抹布,端來一個攤子兩個小婉,然后又端來幾個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