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說出去了,收是收不回來的,之后會發生什么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吳十三身邊的十幾個年輕人表情基本一樣。
驚悚中透著無奈,甚至有幾個已經做好防御動作,護住了頭臉等要害部位。
云缺看了眼咬牙切齒的少女,從懷里翻出個蛋來,扔了過去。
青棗下意識的接住,捧著金蛋有些發呆,俏臉上的恨意非但沒消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拿個破蛋打發我?”
仿佛遭遇了奇恥大辱,青棗瞬間暴躁起來,瞪著眼睛就要沖過去卻被倉惶的同伴們阻攔下來。
吳十三擋在最前面,勸阻道:“別沖動青棗,我們和云缺從小打到大,最了解他,現在出手不合適。”
一群年輕人也連連規勸。
“是啊,不能出手哇,從小到大咱們就沒打贏過他,還上不是找揍嗎。”
“居然給了個蛋,咱們還沒挨打,這不對勁啊,我都不習慣了。”
“興許人家今天心情好呢。”
“沒準是看青棗可憐吧。”
“那野種今天怎么了,居然慫了……”
亂哄哄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帶著憤怒與驚悚的目光盯著最后說話的家伙。
遠去的腳步,停了下來。
云缺背對著眾人站定,將懷里的兩枚金蛋仔細的放在路邊,然后活動了一下手腕。
轉身,朝著人群走了過去。
乒乒乓乓。
村口一陣混亂,哎呦聲不絕于耳。
大黑狗趴在一邊,兩只前爪捂著眼睛,透過爪子縫隙看熱鬧,夾著的尾巴一扭一扭。
等云缺帶著大黑狗再度走遠,村口剩下一地殘兵敗將。
除了青棗之外,十幾個年輕人無一例外,全部鼻青臉腫。
“那家伙不是心情不錯嗎,怎么還出手這么重,哎呦我的牙掉了三顆。”
“誰特娘的說他慫了?活這么大你們誰見他慫過!”
“就是啊,說什么不好說他慫,害我們又挨頓揍。”
吳十三啐出一口血沫子,憤憤道:“不是慫不慫的問題,是野種兩個字的問題,那家伙怎么對野種這稱呼變得這么敏感了,他以前不在乎啊。”
見眾人的慘狀,青棗冷靜下來。
俏臉依舊掛滿寒霜,恨恨的一跺腳,抱著金蛋回家了。
朱壯揉著腫起多高的胖臉,興致勃勃道:“嘿!你們猜猜我發現了什么?云缺不是那么可怕嘛,只要咱們一起挨揍,傷勢就比一個人挨揍輕得多,你們瞧,我這條左手都沒斷呢!”
回家的途中,云缺經過村長家的院子。
院子里坐著身形魁梧的老者,眉心生著一顆碩大的紅痣,正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見云缺回來立刻招手。
云缺跟回到自家一樣,幾步跳進院子。
“云小子又長高了,真好,真好呀。”
“村長,你早上才夸過我,又忘啦,一天都沒過呢我能長多少啊。”
“年輕人長得快嘛,你瞧這頭發都比早上的時候多了十幾根。”
老村長將云缺轉了個身,滿眼慈愛的不住打量,尤其盯著云缺的后脖頸直咽口水。
“村長,你瞧我找到了什么。”
“不就是幾個雞子嘛,有啥子稀奇。”
“不是蛋,是竹簡。”云缺揚了揚竹簡,神秘道:“煉氣期真正的心法,你撿的那本是假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