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師!”
“頂上,前面打頭。”
“好。”
燈光師走在李嫣君前方。
黑暗中刺眼的光束將樓梯間照得亮堂堂的,纖毫畢現。
“啊……”
“那是什么東西?”
燈光師嚇得手一抖,差點把工具扔出去。
大家都順著光束籠罩的地方看過去,只見是一具無頭的尸身骨架趴在銹跡斑斑的樓梯把手上。
李嫣君對此司空見慣,甚至更糟糕的場景她都見過,毫不畏懼地走上前,用鑷子夾起骨架上粘黏的衣服碎片,仔細觀察起來。
夏杰把頭湊過來,幾乎貼在李嫣君的玉頸前,說:“這人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員,這是他們的工作服。”
李嫣君感覺一股熱氣打在脖子后面,忍不住打了個顫,連忙往前邁了一步。
攝像在詩晴的示意下,平穩的將鏡頭轉向了夏杰。
詩晴面色古怪:“你怎么知道?”
夏杰扯扯尸骸的身體,眾人發出一陣驚呼,就連李嫣君面上都有些不滿,柳眉微微蹙起。
“看這里,他們胸前都會有一個吊牌,雖然年代久遠看不清晰,但是能夠判斷出,這絕對是他的身份證明。”
詩晴繼續盤根問底:“那你怎么知道這是個研究所?”
夏杰聳聳肩:“猜的嘍!”
“咳咳。”
李嫣君實在聽不下去了,警告地瞪了夏杰一眼,這個古人行事說話都不著四六,完全是在毀東方省考古研究所的路人緣。
夏杰理智閉嘴。
自己以后還得倚仗她,得罪了這女人,倒霉的還是自己。
“其實我的助手說得也有道理,這具尸骸應該是這棟大樓里的工作人員,至于研究所的理論,我覺得他應該是從那個玻璃器皿得出的結論,確實不太嚴謹。”
李嫣君認真地分析道。
其實她心里完全認可夏杰的話,畢竟,這個世界上怕只有他最清楚這棟大樓的來歷和作用吧。
觀眾早就看夏杰不順眼。
紛紛在公屏上打出:
“何止是不太嚴謹,簡直是太不嚴謹!”
“我發現李學士還挺維護那小助手的,他們兩個的關系肯定不正常,實錘了。”
“放屁,明明是李學士人善良。”
“對,李學士還去孤幼院當志愿者呢。”
“對呀,這小助手哪配得上美麗善良的李學士,我勸造謠的人心善,公屏可不是法外之地。”
……
詩晴及時暖場:“為什么這具尸骸沒有頭顱呢?難道他死前是被人砍掉了腦袋嗎?”
李嫣君仔細觀察完骸骨依靠在樓梯上的姿勢,思考片刻后說:
“從頸骨的斷裂處,應該是近期才形成的新斷口,不像是被人梟首而死,也許他的頭骨就在附近,大家仔細查看或許會有發現,把這具骸骨收斂帶走,看看是否能查出其死亡的原因。”
“明白!”
留下兩個考古隊員收斂骸骨。
其他人繼續往下走。
李嫣君想要第一時間看到前面的情況,就和燈光師并肩走到了第一排,方便及時處理,以免被別人破壞現場。
夏杰詩晴攝影師等人緊跟其后。
轉過彎。
李嫣君突然開口說道:“快來看這里,有發現!”
攝影師反應麻利。
“這應該就是剛才那具尸骸的頭骨,顱頂碎裂,也是新斷口,應該是摔裂的。”
李嫣君蹲下身查勘,然后點點頭說:“嗯,地面灰塵上有新鮮的痕跡,是碰撞和滾落的痕跡。”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
夏杰心里卻有點膈應。
看著一個魅力十足的女人手上捧著個雙眼黑洞的米白色頭骨,還面帶激動興奮的笑容。
但凡換個場景,就會有人數說:變,態。
“哦,就是說頭骨應該是失去支撐后從那具尸骸上掉落,然后自己摔碎顱頂滾落到這里的嘍。”詩晴長長的睫毛扇動,清純甜美的臉蛋露出了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