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遲早，牛一平要來金陵城的，到那時身份也會被公開，只是時間的問題。
不過隔日還要追隨上位出城，還要去見那位神秘人，隨后三人都各自回府準備行裝了。
……
深夜。
上位帶著馬夫人，腦海里還是想著那事。
“馬利豆啊……馬利豆啊……”
馬夫人聽了噗嗤了一笑，“你這人，都快著了魔怔了。一會見到平兒，可不能這般出丑？”
“作為一城之帥，已經被封王了，還是這么心里裝不下事情。不要把所有的事情表現在臉上瞇著眼容易被人看穿你這個大帥的心思，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到那時所有人可都看著呢，要想一碗水端平，你就得聽他們的，那豈不更被動。”
“到那時，你這個大帥有什么威信可言，時間長了就沒有人拿你當回事了。”
“劉伯溫講大漢的開創皇帝劉邦就是這樣，跟兄弟們平起平坐的，最后無法制約，大開殺戒。”
上位笑的搖搖頭。
“如今，該忍還是得忍啊。”
“況且咱們的平兒如此爭氣，咱也是甚是開心吶。”
“所以到時候聽聽他的意見，也是未嘗不可的。”
“之前的一些聊天，完全能覺察到，平兒的見識，似乎比劉伯溫過之而無不僅啊。”
“你看，如何讓百姓吃飽，這可是亙古難題了。平兒居然一舉解決了，這豈不是？”
“我在想……當年把平兒托付給的那位貴人究竟是什么人，把孩子能教育成這樣？”
“如此見地堪比堯舜三皇啊，這樣被吹捧的堯舜三皇，一輩子也就那么幾件，但咱的平兒，那可……！”
“妹子，你以為如何？”
馬夫人神情一怔。
微微皺眉嘆息。
“咱們還是別說這個了……”
“真想知道咱平兒這肚子里到底還有多少存貨？”
馬夫人吸了口氣，道，“我兒當功蓋三皇五帝，更在堯舜之上。自古依以來的帝王將相，頂多救災時，國家危難時，才會想到老百姓，其他時候，老百姓都是無處申冤，打官司伸冤那都是有錢人玩的游戲。
就算是那堯舜二帝可讓天下的饑民都能有吃的嗎？只怕也沒做到，但我兒做到了！”
“哈哈哈哈哈……”
上位開懷大笑，心中十分暢快。
“不錯，知我者妹子，這正是我心中所想！”
“原先我以為，貿然多出一個世子，這事恐怕會引起波瀾。”
“要是這世子再有些才華，那更是不容易了，定然會招人議論的。但現在……我發現，卻也未必！”
“哦？”
“哦什么，先前劉伯溫他們幾個哭著喊著要見公子。若是讓平兒為軍師，他們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這倒是……”
馬夫人想了想，上位說的也是事情。
奉天殿中求見高人的呼聲，可不就是在她面前發生的。
作為母親，何等驕傲。
心里當然，還是有些擔心，大兒子朱標和平兒這兩個孩子不要鬧出矛盾才好。
但想想也不至于，因為……
“想來應當……不至有什么問題。平兒可是說了，你要的鐵刀，其實不過是廢鐵而已呢。”
“廢品？”
上位頓時愣住。
馬夫人冷不丁來這么一句，倒還真讓他懵了一下。
“平兒的刀分明是寶刀啊，這煉鐵之法更是奇術，怎的……啊！”
“想起來了？”
“咱想起來了，平兒似乎……似乎是說過，若是條件成熟，得以建造更強大的火爐，更多的……什么來著？”
“到那時便可以……可以煉制出新的鋼鐵，而且是大批量生產，聽著就很刺激，況且這是擺在咱們眼前的真事，遠勝那刀的品質，真正的削鐵如泥！”
“不僅削鐵如泥，那一日我帶寧國去與他相見，還聽平兒說了。”
“這鋼鐵若能有一些稀有材料加入其中，更有無窮變化。”
“有的，硬度遠遠超過尋常鋼鐵，使刀的力度只要夠大，那刀和豆腐也沒什么兩樣。”
“有的，永不生銹。”
“有的，耐火，便是比爐中火滾燙百倍的火焰亦可承受，甚至超過金剛石！”
“有的，柔韌無比，可用作……”
馬夫人一邊回憶，一邊向上位轉述了和牛一平聊天時聽來的話。
她和牛一平這母子多年未見，又沒有說明身份，也就只能聊聊先前見面時，聊的話題了。
一聊，自然聊到了煉鐵之類的話題上。
本來馬夫人，聽牛一平聊這些，還覺得這孩子是不是……只會一些工匠的手藝。煉鋼，煉藥如出一轍，后來發現還懂農業懂養殖，這下才放心。
雖說徐達對平兒的見識思想大加贊嘆，可還是要讀些經史子集的才好。
畢竟接觸這么多天來，對于文采方面不是特別的有把握，這方面孩子可能是個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