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慣著她,哪天她要一座山,你是不是也要搬給她?”以前只要她不在沈建華面前做的太過分,他幾乎不管沈綿綿的事情,現在倒好,要啥給啥,這樣下去還得了?
等會小野種要是鬧著把親媽接來,她是不是也得讓位?
沈建華不高興了,“她就洗個澡,你說那么夸張干啥?”
“家里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啊?”
“我連五毛錢的主都做不了是不是?”都已經當著孩子面答應了,他一個當爹的,總不能再反悔吧?
沈建華愛面子,不光是在外人面前,在女兒面前,他也很愛面子。
“行,錢是你賺的,你當家,你說啥就是啥,我這個吃閑飯的說啥都是錯的。”周蘭芳眼睛一紅,開始抹著眼淚抽泣起來,“我跟你這么多年,啥時候享過一天的福?好不容易日子好一點了,你現在能賺錢了,開始嫌棄我了,我在家里都沒有發言權了……”
當年的苦日子他怎么會忘記?
偶而做夢的時候,還會夢到當年鬧饑荒的場景,若不是鬧饑荒,周蘭芳也不會不能生育……
想起往事,沈建華就心軟了,無奈道:“你說,你一個當媽的,跟自己孩子吃啥醋?”
“我是啥人你不知道啊?”周蘭芳抹了一把鼻涕,“我這人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嗎?我除了愛嘮叨一點,哪里對她不好了?是少她吃還是少她穿了?”
若不是當年不能生育后,怕沈建華不要她,說啥她也不會同意養這小野種。
“你這又扯哪兒去了?”果然女人都是不講理的。
這次周蘭芳沒再反對,抹了一把鼻涕,陰陽怪氣的說,“讓思雨和她一起去,我沒那么金貴,身上癢抓兩下就好了,用不著去澡堂洗澡。”
沈建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妻子這脾氣,這輩子怕是改不了了,轉頭看向沈綿綿,“明天還要考試,早點睡吧!”
“嗯。”對于這事情的結果,沈綿綿一點都不意外,淡定的聽完兩人的爭執,起身進屋。
“你看她那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家里剛死了人呢。”看到沈綿綿的樣子,周蘭芳就覺得火大,得了便宜,還裝這副死樣,給誰看呢?
“你這說的啥話?什么死不死的?”快過年了,大家都很忌諱說死字,覺得不吉利。
周蘭芳也覺得剛才的話,說的有些不好,哼了一聲,開始收拾碗筷。
所謂小別勝新婚,這話對年輕夫妻有用,對中年夫妻也一樣,沈建華也才四十出頭,一直干體力活,身體強壯,加上家里養著兩個女娃,不用發愁給兒子娶媳婦這事,他也沒太大生活上的壓力。
兩人分開了十來天,這會看著周蘭芳彎腰收拾東西的姿勢,開始有了點心思。
“這么晚了別刷了,泡鍋里明早燒熱水刷。”他聲音不自覺的溫和了幾分。
夫妻這么多年,沈建華用這個語氣代表什么,周蘭芳當然知道,她嬌嗔的瞪了沈建華一眼。
“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