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人家不讓我們上船呢?”寧三忍不住問,雖然知道自己不該這么尋根問底,但他就是好奇。
“那就讓他們下船。”路勝言簡意賅。
“...........”寧三差點被口水嗆到,也被自家老大的邏輯搞得混亂了。他在赤鯨幫混了這么久,就算是傳聞中的老幫主,年輕時也沒聽說有這么霸氣。
“大丈夫身居亂世,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們是干大事的人。”路勝伸手拍拍寧三肩膀。搞得寧三哭笑不得。
路勝自然是在開玩笑,他本就不是這般橫行霸道之人,只是他看出了,船主邊宿是真心想幫他們順路帶一程,至于其他人,又不是船主,他自然不用在意。
游船不斷加速,駛往久間峽。
兩岸密林不時傳來鳥叫猿啼,還有身長一米多的黑色大鳥振翅飛起,偶爾從游船上空劃過,驚得船上眾人紛紛低呼。
邊宿被幾個男女簇擁著,越發醉意明顯了,卻還在和身邊人推杯換盞。
嘩啦。
忽然船身微微一震,似乎撞到礁石了。
“怎么回事?”
“怎么搞的??”
船上一片猝不及防的叫罵責問聲。
船夫舵手趕緊出聲解釋。可他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日里這片河道是沒有什么暗礁的,今個兒怎么就多出一片礁石了?
邊宿揉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站起身,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喝了,便連連推了好幾杯酒,走到船舷邊打算吹風清醒清醒。
“太叔,你覺得我將東西交給哪一家比較好?”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周圍并沒有其他任何人。
“全由小姐做主,現如今家中沒了老爺,這東西就是個禍害,無論交給誰,留在自己手里,終歸是禍根。”一個滄桑有些嘶啞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邊宿沉默下來,這東西她無論給誰,都心頭不舍,終歸是家里傳承了這么多年的傳家寶。但她知道自己保不住它。
“我都從中原躲到這北地來了,可還是被他們盯上。”她長嘆一聲,渾身的醉意似乎一下也沒了蹤影。
“咦,那個搭船的人要干什么?”忽然她眼角余光,看到船頭的那光頭男子起身,筆直走向船頭,不知道要干什么。
“他....”太叔也疑惑的在邊宿身邊現身,看向船頭。
轟!!
剎那間,整個游船轟然一陣,一陣劇烈的搖晃從船頭傳到船尾,整個游船狠狠往前翹起,仿佛有什么沉重重物狠狠砸在甲板上。
路勝右腳狠狠在甲板上一踩,一股巨大的力道以他為中心,朝著身后船體蔓延出去,堅硬的甲板一瞬間仿佛泛起波浪漣漪。
他整個人如同炮彈飛射出去,雙眼閃動興奮的火花,轟然朝著前方沙灘射去。
那里,站著的公孫張蘭后撤躬身,雙掌虛合,渾身須發浮動,一股股肌肉筋膜不斷發出弓弦般悶響,匯聚大量內勁在雙掌之上。
他望著急速射來的路勝,眼底流露出冰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