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曾經齊衡在遇到這些問題時的模樣。
不知為何,朱元璋臉上的愁容驚慌之色漸漸消失。
隨著他的臉色不斷的恢復平靜,這心思也漸漸活絡起來。
他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儀容,朝著屋外走去。
大堂中。
徐達聽著周圍議論紛紛的話,起身對著在場的將領們喊道:“弟兄們,你們別被陳友諒嚇住了,天踏不下來。說是六十八萬大軍,可有幾個是久經戰陣的?”
說完,看向了的常遇春,說道:“四弟,你說說。”
聞言,常遇春緩緩起身,說道:“在安慶時,老子跟他交過手,那些娃兒,都是剛放下鋤頭的。老子,都舍不得殺他們!”
常遇春這話一出口,在場的將領們紛紛大笑起來。
徐達和常遇春這兩名悍將,壓根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是怕。
一個是打,兩個也是打。
七個八個的,也嚇不到他們。
可一旁的湯和,卻緩緩的理性分析說道:“我說四弟啊,你安慶那一戰恐怕不能作數啊。當時,陳友諒所有精銳都用于攻打太平了,花榮正是因為此而陣亡。你安慶只是陳友諒虛圍著,并沒有遇到強兵猛將。”
可常遇春卻反駁道:“二哥,你又不在,你知道什么呀。”
面對兩兄弟的話,徐達開口道:“咱們雖然兵精將廣,可只強于步軍上,陳友諒軍馬眾多,而大多數戰馬卻是從大西北弄來的汗血馬。”
常遇春也是適時的開口道:“對啊,他最厲害的是他的水師,那個船之大,之多,真是百年罕見哪!”
“要不是有人親眼看到,打死咱也不信。”
這時,一旁的水師將領也說道:“列位列位,我們水師三艘船綁在一起也比不上他一條啊。他們那艦隊一過來,大得就壓在咱腦門上了,我們水師又不敢動。一動,就撞在他船幫子上,再一個吧,這金陵城緊靠長江邊,城是死的,這船只可是活的。”
“他打得過則打,打不過則跑啊。咱們這里外,都吃虧啊。”
一旁坐在大堂當中的李善長,聽著眾將士議論的風向漸漸變化,這心中焦急。
一旦這些將領們的心里都害怕了,那這仗還打個什么勁。
就在李善長拼命的揮動著手中的羽扇,感覺渾身發熱時。
劉伯溫也回到了大堂中。
他瞧了瞧自己座位邊上的眾多將領們,緩緩坐了下去。
在看到劉伯溫回來后,李善長立馬瞧了過去。
可他的眼神,卻壓根沒有被劉伯溫所看到。
他小聲的對身邊的劉伯溫說道:“上位呢?”
劉伯溫道:“在書房。”
“干嗎呢?”
劉伯溫忌憚自己的話被身邊的將領們聽到,笑道:“書房當然是讀書了。”
李善長無語道:“你進去請他啊!”
劉伯溫只好無奈的說道:“門口有三尺長劍,我進不去。”
李善長也是無奈:“這兒,這兒都亂成一鍋粥了。快,你講兩句。”
劉伯溫卻堅定的搖頭道:“我不說。上回就是因為我這張嘴,差點兒惹了禍。”
可李善長卻道:“你不講,我不講,這像什么話呀。”
劉伯溫淡淡說道:“善長兄,穩著點兒。大帥來之前,我倆最好誰都別說話。”
見此,李善長只能無奈的繼續揮舞著羽扇。
這時,一名將領突然說道:“我有個念頭,說出來大伙兒別見怪,既然打起來勝敗難料。那咱們能不能想個別的辦法。”
聽到這話,湯和道:“我說大侄子,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坐在這兒的,都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弟兄,不會見外的。”
一旁的眾人也都勸說道:“對,說吧,說吧。”
這時,朱元璋的義侄當即說道:“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