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門后來到了燭光旁。
看著那紙條上的歪七扭八的字體,劉伯溫努力的辨識著。
最后連貫起來構成了一句話:孬種,咱白養了你。
心驚之下,劉伯溫急忙將那紙條放在了燭火之上,燒了個一干二凈。
大帥府的酒宴之上。
朱元璋、齊衡以及湯和、常遇春,一同坐在一張桌前。
唯獨那徐達喝到一半,為了高興去一旁的那桌上,與將領們湊熱鬧去了。
酒過三巡。
朱元璋突然對著身旁的齊衡開口說道:“軍濤啊,今日咱在大堂之上,雖然說得熱鬧,可這仗到底該咋打?你還沒說呢。”
從劉伯溫那里出來后的朱元璋,在聽到劉伯溫所說的那一些計策后,雖然心中已經有了一些關于接下來該如何做的打算。
可如今還是想聽聽齊衡怎么說。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朱元璋會有此一問。
齊衡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面對桌前的朱元璋,湯和、常遇春說道:“幾位大哥,今日在堂上,其實你們說的都沒有錯,如今我義軍四周皆有強敵,如今又有那陳友亮率領68萬大軍傾國來攻。”
“表面上看是身處絕境,四面強敵環伺。”
“可我們仔細再分析一下,那北方的元軍雖然有五十三萬之眾,可他們如今的目標對準了那北面的小明王。”
“先不說我義軍與那陳友諒還勝負未定,即便是我義軍敗在了那陳友諒的手中,他脫脫帖木兒率領大軍來攻,能有什么收獲?”
“只要北方的小明王勢力不被他們所鏟除,那么大元東南方向的疆域便注定無法與北方相連,即便那脫脫帖木兒率領著大軍攻下了一些我們境內的城池疆域又有什么用呢?”
“我義軍如今的遭遇,便是他脫脫帖木兒日后的遭遇。四周強敵環飼,他脫脫帖木兒又能比我們強多少?能堅持多久?”
“所以元軍北方的53萬大軍看似時刻在威脅著我義軍境內,實則他們根本不會動,因為他們在這場買賣當中根本得不到什么好處。就算他們打下了一些城池,對于他們而言也不過是給自己設下了一個陷阱,日后將會有更多的元軍士兵在這個陷阱當中陣亡。”
聽著齊衡的話,在場的三人皆是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
往日他們在看待元軍時,一直都將他們視為生死大敵,你死我活的存在。
所以在想到自己境內會出現危機時,便會天然的認為元軍一定會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
可如今聽著齊衡這一番詳細的分析后,一時之間突然感覺像被齊衡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似的。
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齊衡這話一語驚醒夢中人,那朱元璋沉思的臉上突然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激動的一拍桌面,將桌面上的酒菜震了一震。
“軍濤,你這可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你說這么簡單的道理,咱之前怎么就沒有想過呢?”
說完,他便看向了齊衡的腦袋說道:“你這腦袋怎么就轉的這么快呀?”
聽到朱元璋這話的眾人紛紛大笑起來。
不過朱元璋還是緊接著便問道:“那張士城呢,張士誠的兵力可不比那陳友諒少,他所占據的江浙地區,更是古往今來的富庶之地,兵精糧多。若他突然在東面對我們發起進攻,對于大局也是極為不利的。”
對于張士誠,齊衡更是輕松的說道:“那張士誠確實不簡單,但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守成之主,如今我們與陳友諒之間的戰斗還沒有打響,更沒有決出勝負,他張士誠怎么敢動手?”
“大哥你想,如果你是張士誠,是要配合陳友諒一同攻打我們,還是等我們之間兩敗俱傷的時候再收漁翁之利?”
聽著齊衡的話,湯和第一個反應過來,說道:“對啊,如果我是張士誠,我絕不會跟陳友諒一起攻打,因為唇亡齒寒嘛,一旦那陳友諒將我們打敗,接下來就是他張士誠自己了。”
“相反,如果張士誠等我們與陳友諒之間斗的兩敗俱傷時,豈不是可以平白的撿個便宜?畢竟我們跟那張士誠相交極近,他們真想動手,隨時都可以,又何必非要成全陳友諒。”
隨著湯和的話說完,眾人對于齊衡的主意更加清楚了。
齊衡也點點頭,說道:“湯大哥說的正是,只要我們與陳友諒之間的戰斗一天沒有分出勝負,那么張士誠就不可能動手,不管是為了利益也好,還是其它什么,等我們兩敗俱傷,都是對張士誠最有利的局面。”
“畢竟,如今大元東南將于最大的三個義軍勢力便是我們三個。只要解決了我們與陳友諒,那就只剩下他張士誠了。”
眾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