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首戰敗了,大挫軍心吶!”
說著,陳友諒狠狠的朝著地面拍了兩下。
而一旁的陳善也是說道:“攻洪都的時候,起碼有四五次都已經破城了,怎么竟沒能拿下來,兒臣真是不解啊。”
聽到這話的陳友諒,也是極為的痛心。
洪都之戰非同小可,若能下來,可以說對朱元璋的戰斗已經贏了一半。
可如今,卻距離破城只差那么一點,惱怒的說道:“將士怕死懼戰唄!關鍵時刻愣是沖不上去!此戰,不但耽誤了我一百多天,而且損失了我十多萬的步兵吶。今兒眼看就要拿下來了,可朱元璋卻率領大軍趕到,使我功虧一簣。”
“現在好了,必須直接與朱元璋決戰了,我軍人困馬乏,而他,是剛剛趕到的生力軍吶!”
聞言,陳善不由的說道:“父皇,要不咱們暫時班師退兵吧,返回漢陽,休整數月之后,再次東征。”
可陳友諒卻堅定的說道:“不行!”
“絕對不行!班師,呵呵,說的好聽吶,那是死路!”
陳善不解:“為何?”
陳友諒道:“你爹我在刀山里拼殺了十幾年,得出一個重要的教訓,生死存亡關頭眨個眼都不行,更何況后退,后退一步,便是一連串的敗退,就是人心大亂,就是一敗涂地!”
“善兒,記住,生死存亡關頭,退,是死路,進,方可求生!”
見陳友諒如此堅定,陳善立馬說道:“兒臣有主意了!”
“說。”
陳善道:“當前最要緊的就是振奮軍心,請父皇召開誓師大會,大開殺戒,于陣前痛斬一批攻城不利的將士,用于激勵士氣!”
可陳友諒聽到后卻只是搖頭一笑:“振奮軍心是不錯,但現在已經不能再斬將帥了。”
陳善不解:“父皇,您在出征之前不是痛斬過幾個兄弟嘛?致使將帥振奮,軍心大震吶!”
陳友諒無奈的說道:“那不一樣,那時你爹正在峰頭上,人人敬畏交集,我怎么斬他們都服,我斬的越厲害,威望就越高。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再斬部將,必將激起兵變吶。”
陳善急忙吹捧道:“父皇說的對,父皇圣明!”
可陳友諒卻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所以這時候,戰將立威的事情是不能做了,如果做了,還說不定誰斬誰的腦袋呢。”
這一點,陳善還真沒想過。
一時間臉色竟然有些慌亂了,他實在沒有想過,如今的局勢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在今日之前,他們可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太子:“那父皇,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吶?”
面對陳善的慌亂,陳友諒卻反倒一笑:“慌什么?你爹我現在已經心里有數了。”
“我非但不殺,我還要重用他們!”
說這話時,那陳友諒的臉上哪里還有一絲剛剛哭嚎時的悲痛之意。
片刻后。
陳友諒的營帳外。
傳令兵高聲的喊道:“皇上有令!”
“著諸位將軍、千總、總旗,帳中聽令!”
隨著傳令兵的喊聲落下,一名名的軍中將領們朝著營帳中走去。
可在進入的同時,身上的佩刀則全部被收繳。
營帳內。
眾多將領們在走進來后,便自動的來到了陳友諒的面前,對著臺上的陳友諒喊道:“拜見皇上!”
陳友諒安坐于龍椅之上,笑看著下面的將領們,說道:“都來了。”
說完,隨著將領們分站于兩側。
陳友諒又笑著問道:“你們說說,這洪都之戰,是勝了還是敗了?”
有過之前陳友諒陣前斬殺將領的事跡后,此時營帳當中的眾人一個個心中膽寒。
并且,他們來之前便已經料到了陳友諒會在今日提起這件事,一個個的腦袋頓時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