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信中的內容從陳善的口中說出,陳友諒恨的咬牙切齒:“朱元璋!他多么得意呀!這等侮辱,千年未有!”
一旁的陳善察言觀色,見此,立馬拔刀,憤慨的喊道:“帶使者來!”
隨著那名前來送信的使者來到面前,頓時將他手中的長刀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然后轉頭看向陳友諒,似乎只要他一個眼色,這使者的人頭就要落地。
可在此時,那陳友諒的臉色卻伴隨著使者的到來笑了起來。
他緩緩來到了使者的面前,將他脖子上的刀給推了下去。
然后滿面笑容的對著使者說道:“請回去稟告朱元璋,在下感謝他的壽禮和賀函,且容在下稍做收拾,三天后,也就是十月初六吧,在下會帶著所有的兵馬、戰船、器械、歸降吳王。”
隨著這話的說出口,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那湖邊原本已經停止的禮樂聲,也在這一刻再次吹響。
第二天一大早。
帥帳中的朱元璋正大快朵頤的吃著早飯。
配著面前的小菜,手里緊緊攥著一個大大的白面饃饃。
就在這時,劉伯溫突然來到了門前。
對著朱元璋恭敬的拱手,這時朱元璋也看到了他,忙熱情的招手,道:“伯溫來了,來來來,請你吃口飯。”
說著,就將自己碗里的兩個白面饃饃給拿了起來,讓二虎送了過去。
劉伯溫接過二虎送來的兩個白面饃饃,不由的一笑。
“快,坐坐坐。”
說完,便自顧自的端著自己面前的兩碟小菜來到了劉伯溫身邊的椅子上,將那小菜往中間一擺,說道:“跟你說,陳友諒可給咱回信了。”
“說三天之后率部歸降,也就是十月初六,還說要把自己給綁起來,跟咱負荊請罪呢,先生,您這降書寫的好呀,把那陳友諒的膽子都給寫破了,咱樂得小半宿都沒有睡著覺。”
聽著朱元璋的話,劉伯溫自然不會真的相信了朱元璋這話,說道:“大帥,陳友諒有負荊請罪的傳統啊,之前,他就是把自己給綁起來,跪在了徐壽輝的面前,其結果呢?徐老大掉了腦袋。”
朱元璋笑道:“你的意思是說,他這是詐降?”
劉伯溫道:“斷然如此。”
隨后又忽然想起什么,問道:“大帥剛剛說,陳友諒何時歸降?”
朱元璋道:“十月初六。”
“那么也就是說在這一天,陳友諒會以歸降為名,舉兵突圍。”
朱元璋笑著說道:“先生跟咱想的是一模一樣啊。你甭說,這個陳友諒啊,還真有點像咱,寧死不降,呵呵呵。”
劉伯溫則說道:“大帥是陳友諒的知心人嘛。”
朱元璋隨意的點點頭,又問道:“那先生認為,陳友諒會從哪兒突圍呀?”
劉伯溫說道:“南湖嘴。”
朱元璋一愣:“為什么?”
劉伯溫侃侃而談,道:“大帥,陳友諒從涇江口已經突圍了三四次了,次次失敗,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從哪兒突圍?只有一個解釋,佯攻誘敵,就是把大帥的重兵都引到涇江口那兒去,然后從南湖嘴突圍。”
就在劉伯溫說完的時候,朱元璋則默默的瞧著他,說道:“伯溫哪,這事吧,咱想了小半宿才能想明白,你怎么一語就道破了呢?你可太厲害了。”
感受著朱元璋的目光,劉伯溫忙說道:“我又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