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將軍,馬上要入冬了,張郃將軍請求將軍撥付錢糧,給將士們采購冬衣。”
“潘將軍,鄴城世家馮氏糧隊在城外遭到山匪襲擊,三百石糧食被洗劫一空,馮氏家主派人持拜帖而來,請將軍下令派兵剿匪。”
“潘將軍,魏郡因此前動蕩,官吏去職者良多,請將軍盡快甄選人員補缺。”
沮授去了長安,許多該由他拍板決定的事,通通落在了潘鳳頭上。
他挑重要的一些給予批復,直到天色晦暗,才起身活動有些發酸的筋骨。
在不遠處,口口聲聲要和他學習處理政務的韓鈺,躺在桌案底下,打起了呼嚕。
潘鳳走到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發出嘆息聲。
以前經常看書里和電視劇說,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難。
他往往對此嗤之以鼻。
底下文武百官可勁兒使喚,后宮佳麗三千坐等臨幸。
想玩,身邊一群太監宮女和奸臣想著法子陪你玩。
這能難到哪里去?
說累的,根本就不會享受。
現在他算是感受到了。
每天有處理不完的政務,操不完的心。
若非他深知活是干不完的,懂得勞逸結合,非得活活累死不可。
雖說身體上還不算過度疲勞,但心非常累。
多虧有荀諶帶著原來一幫官吏幫忙張羅,不然潘鳳連處理政務的機會都沒有。
眼睜睜看著冀州亂成一團,各自為政,而無能為力。
每每想到這點,潘鳳都慶幸自己收服了荀諶。
可很顯然,依然不夠。
除了潘鳳新奪回鄴城,需要花時間將諸多事情理順以外。
沒有足夠的人才,以及沒有足夠讓他信任,可以放權的人才,是他最大的問題所在。
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招攬大量精通各種政務的人才。
這些人,往往出身于世家。
可不管是韓鈺韓家遺孤的身份,還是他潘鳳武夫的身份,想讓世家子弟投靠效命,實在太難。
他不是沒嘗試過。
他曾以韓鈺的名義,派人給以趙郡李氏、河間邢氏、巨鹿魏氏為首的一百余家冀州世家送拜帖。
讓他們安排家族子弟入仕。
結果差點沒氣的他暴走,點齊兵馬,將冀州世家犁一遍。
大多數世家以各種理由推脫,比如家里子弟不肖,怕誤了韓州牧的事。
要么就是家主在外未歸,沒人下決定。
少數派了幾個歪瓜裂棗過來,一看就知道是縱欲過度還沒才華的腎虛仔。
口氣還不小,動不動就想當郡守縣令。
不知道還以為冀州是他們家的。
這樣下去哪行?
很多人還等著他帶著大軍找袁紹報仇呢。
不把后顧之憂解決,他哪敢輕易帶著大軍離開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