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畫廊早上九點半開門營業到晚上九點半,店內雇了一個女孩作為下午六點后藍回家不在時的營業員,工作是每天清潔擦拭展區,接待來訪者。樓上是藍佩云的工作室和庫房,她在網上接的單子也在這里完成,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公園或景點賣畫了。這種生意不是眼見的熱鬧,而是一月默默成交兩三筆便能有可觀的利潤。
而大股東劉圣峻自從上次強吻門之后只帶著助理來過一次之后,幾乎不見人影,也沒有再聯絡佩云。她想,這家伙真的遵守合約了,刻意與她保持距離。這樣子挺好,她就想靜靜地把生意做好。
這天中午,佩云一個人在店內整理東西,玻璃門被推開,一看是紅仔和另一名好象是劉的司機進來。紅仔見到她臉上堆笑地招呼:“藍姐,放兩箱東西在樓上。”
“哦!”她見那司機抱著兩個不大的紙盒跟隨紅仔上樓,在樓上還有一個帶門的小偏房僅六個平方,紅仔他們就把東西擱在里頭后把房門鎖上,鑰匙只有紅仔有,反正佩云從來沒有在意過那里邊是什么,只聽他說過是存些要送人的禮品。因為之前有兩次也是封住的紙盒子抱進來,過兩天又拿出去。
幾分鐘后兩人下樓,看到仍在低頭忙碌的她揮揮手,“藍姐,走啦!”
傍晚六點,來接班的兼職小爽來了。小爽是個二十五歲的美院畢業生,下班后過來兼職,很拼的一個女孩子。佩云把一個月的臺帳拿給她核對,然后親切地說:“小爽今天晚點陳先生會來拿一幅畫,我已經另外放在下面了,錢已經跟他講好、是一千八。你帶飯啦?那先微波爐熱下吃飯吧。”
小爽點頭,“恩恩,藍姐你放心,回去吧,孩子還等著吃飯呢。”
晚上,佩云出去夜跑回來,可能穿得有點少了,喉嚨感覺有點難受,她并沒在意。可是第二天起床后就鼻塞打噴嚏頭痛喉嚨痛,意識到感冒了。她已經一年感冒了,這次來勢洶洶,感覺身體就快散架了。她沒有去門店準備休息一天,翻騰一下藥箱,感冒藥只剩下一顆。于是支撐著去藥店買藥,買時選擇了最便宜的那種,又撐著去買了點菜,冰箱里快沒菜了。
今天是什么都干不了了,趕緊吃了藥續水杯,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藥勁來了就昏昏沉沉地睡去。醒來后是一個半小時后,還是很難受,但不得不掙扎著爬起來。女兒晚上回來要吃飯啊,家里沒有其他人只有她自己做。她起床戴上口罩準備飯菜。
第二天早上來到畫廊開門,還是一直流涕并開始咳嗽。還好沒什么人,大部分客戶都是網上聯系,不然讓人看見她這個狀態也不太好。門外有一輛寶馬駛來,她認識那是紅仔經常開的車。他一個人下車進來沖她點了下頭,就直接上樓開了那個小房間的門,一會兒抱了個紙盒子下來,正好聽見坐在前臺的她在咳嗽,便問:“藍姐,身體不舒服?”
她點一點頭,無奈地笑笑。
“哦,多喝點水,吃什么藥了嗎?”
“不用不用,我吃過藥了,在恢復中。”
“那好吧。”紅仔似乎還有重要的事需要辦,寒喧幾句后就抱著小箱子上了門口的車走了。
正式營業了一個月,畫廊正在漸漸打開知名度,接待的除了散客外主要還是劉圣峻介紹來的大客戶,她負責的維護的那些畫家畫師與之畫廊合作按照客戶要求供貨,周期一到三十天不等,收益從長遠看肯定是豐盈的。佩云原本的網店積累也沒有廢掉,那是她自己的私糧。再辛苦一些也沒事,哪怕是病了,因為她現在覺得身后無依無靠,唯有靠自己,錢是唯一能給她安全感的東西。
回到家里,她又吃了顆感冒藥,然后戴上口罩做晚飯。這時候女兒回來了,她照常地提醒先洗手。女兒問了句:“好些了吧?”指藍的感冒。
“好多了!”心想肯定得好起來呀,不好怎么行。
隔一會兒,她想到最近女兒做作業都到第二天凌晨,太辛苦。就切了盤水果送到她桌上,看到她頭發又油又亂就說:“頭發好亂,明天周五,你得洗頭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