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鑰深吸了一口氣,能有人回去協助澤弘就好。腦子突然清醒過來,對折回來的淮碧道:“我暈了有多久?”
若是她已暈迷了一天,那這會兒趕回去有什么用呢。
淮碧沒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但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一柱香的時間。”用手撥了撥南宮鑰身上的繩子:“我堂姐上一次是沒料到,公子竟然會讓人跟著你,可這一次,你沒有救兵了。”
南宮鑰心里松了許多,一柱香的時間雖說不短,但若是這些人趕得及時,澤弘便有絕對的保障了。腦子里突然浮現出澤弘胸口中刀的一幕,她猛地握緊手,蹙眉安撫自己,以澤弘的身手單獨面對那個戴著面具的白發人也不是沒有全勝的可能,只是這些人過去,不僅能幫上忙,還有可能將她的行蹤暴露給澤弘。
淮碧似乎沒有那么聰明,或者是關心者亂?不管她是因為淮馨儀還是她自己,她著急澤弘的這份心意南宮鑰是看得清清楚楚,也是賭對了這一點,才讓她將人都遣走了。
南宮鑰不知道離前方的危險還有多遠,眼前,她這邊的情況得快些解決掉。
“我給了你這么一個消息。”南宮鑰試探道:“你也看得出來我并不喜歡澤弘,放了我吧。”
淮碧操起手往旁邊一坐,伸腿踢了踢南宮鑰:“少說這些,沒用。”
南宮鑰看淮碧沒有接著對她動手,估計是淮馨儀想要親自殺她,大概除了懷疑,還有對她上一次逃脫的氣憤,或者還有點其他的什么,但她不能等,誰知道接下來會生出什么變數,這一路是她的機會,只是被這么綁著,這機會看來也不會來得那么容易。
她努力翻了個身,將手指壓在身下,淮碧斜著眼看了她一眼,南宮鑰又不動了。
淮碧冷冷一笑:“好好記住這一路,這是你走的最后一程了。”
南宮鑰心頭回了一句“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壓在背后的手指已經被她磨出了血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手指微動,心頭罵道:“我招個鬼來,嚇不死你。”
這一個血符畫得小巧玲瓏,也不知道好不好使,會不會喚個什么差勁的玩意兒出來,好歹這淮碧也是個金枝玉葉的,雖說粗魯野蠻還會些拳腳功夫,但也會怕鬼吧。
可是咒語念了一路,別說鬼了,連蟲都沒喚出來一只,越走心越急,可是眼睜開閉上,閉上再睜開,她還跟個麻花似的倒在地上,明明這兵荒馬亂的世道,難道說這一路都沒有一個冤死成鬼的?也許她想得太簡單了,孟贏說過人死成鬼也是不易,哪有那么容易就這么巧給她找到了。
可除去這個方法,她沒有其他辦法了,口中一直念念有詞,終于引起淮碧的注意,一腳又踢了過來,南宮鑰緊緊閉上眼睛,嘴里念得更急更大聲,心里一慌,身體繃緊準備硬抗下這一腳。突然有一種失重感,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南宮鑰一喜,心道“來了”。
來不急欣賞淮碧的尖叫聲,南宮鑰緩緩睜開眼,也不知她這大白天的會喚出個什么東西來,空氣里揚起細微的灰塵,每一粒都清晰可見,一絲絲空氣震動變得像蕩開的水面漣漪。
馬車內外的兩個人叫了幾聲便暈了過去,南宮鑰看著睡在地上嚇得直抽搐的淮碧心里別提多痛快了,從鬼眼中看過去,那放慢了的抽搐看在南宮鑰眼中很有喜感。
高興著高興著,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這鬼魂似乎并不打算離開,在車廂內外進進出出的徘徊。南宮鑰也沒有離開,等著看事情接下來會怎么發展。
鬼魂盤旋了一會兒,接著停在了淮碧的頭上,懸浮了好一會,猛地向著淮碧沖了下去,南宮鑰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么,小心起見,忙扣緊了腕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