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里。
韓信正一個人安穩的看著兵書。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在他的身上,脫下戰甲的韓信,看起來更像是一位飽讀詩書又家境不錯的大才子。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侍從走進來通稟韓信,蒯通前來求見。
走出書房的剎那,韓信伸著懶腰,感受著久違的舒適。
一步步的走到客房外的院落。蒯通正背著雙手看著那新生的綠枝,似乎在想什么的他漸漸入了神,以至于韓信走到了身后他都不知。
看著那專心致志的樣子,韓信只是站在他的身旁,嘴角帶著微笑,也不去打擾。
片刻之后蒯通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注意到了韓信,趕忙笑著見了禮:“韓將軍,老朽思慮過深,還請見諒。”
“打斷一人的深思,才是無禮之舉,先生客氣了。”
二人一同邁步走到了院落中的那處石質幾案邊坐下。
韓信讓人上了一些酒水,隨后沖著蒯通笑了笑,道:“先生近日忙于政事,可是有些日子不見了。”
“說來,有半月之數了。”
“是嗎!這時間過的也是真快。不過也對,韓信記得前些日子還是寒風襲襲,如今卻是春日艷陽了。”
一壺煮酒和兩個銅樽被放在幾案上,韓信親手斟滿了酒水,又雙手捧著放在了蒯通的面前。
“有勞將軍了。”蒯通也伸出雙手很禮節的接過,隨后卻是捋著胡須,蠻有深意的道:“不過,老朽此來并非是閑來無事討酒水吃。”
“哦?”那剛剛呡了一口的銅樽被放下,韓信也專注的看向了蒯通:“那先生此來,不知又帶來了何等要事?”
“將軍拒絕了漢王會兵南下攻楚之請,可是想思考當日老朽所言,坐擁齊、趙、燕諸地,自立為王一事啊?”
這一問,韓信的興趣似乎又降低了幾分,臉上那猶豫的神情,看的蒯通不停的捋著胡須,蠻有深意的笑。
論指揮大軍觀察天下戰局,在當世的人中,韓信認第二,也是沒有人能夠排到第一。
可是韓信也就在戰局上有自己的才能,拋開這些,若是討論到政事和交際,韓信并無多少才華。而且他的性格,其實并不好。
也許是早年的遭遇,韓信很想一飛沖天,正如那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可他也有他的弱點,那就是在除了用兵之事上,其余的事情總是猶豫不決。
想要爵位,他認為自己的功可以對得起一個高的爵位,然后某一天可以回鄉光宗耀祖。
自立為王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可他這人也知道感恩,知道當初自己落魄的時候得到了不少人的幫助,在楚軍中一心的努力接近項羽,最后卻是一心死灰的離開。
后來在漢軍中也是一心死灰。可這一次老天爺給了他絕境逢生,蕭何留下了他,并且推薦給了漢王。
漢王當初以禮相待,又在沒有什么軍功的時候直接給了兵權。
無論是對蕭何的知遇之恩還是漢王的善任之情,如今的韓信都過不去心中的坎,總覺得自己自立為王會對不起他們。
而另外一方面說,自從領兵以來,第一戰暗度陳倉就展現出了韓信用兵的能力。
他沒有楚軍將士的勇武,可卻善于計策。沒有他,憑借漢王當時的情況,想要以修筑棧道出蜀地很難。
自己也確實是盡心盡力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