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之徒,大概就是這樣的了。
李永芳能夠想到的,大概也是這點。
你魏舍人為什么要去建州,難道心里就沒點B數么?
想回去,門都沒有!
熊明遇微哼一聲,拿這少年無話可說,也怕這小子甩賴,忙拂袖上馬,吩咐啟程。
鎮守南京正將此時心中已是打定一萬個主意,彈劾魏良臣的奏疏一定是他這輩子寫過的最好表章。
良臣不喜歡人家對他擺臉色,動不動哼什么,于是他也哼了一聲,然后晃到自己座騎那里,拍拍馬屁股,縱身上了馬。
“出發!”
那邊尚伯芝和李家那個千戶其實也等得不耐煩了,見到熊察訪終于上馬,忙各自傳令部下出發。
不一會,數百人的隊伍便向著北方前進,越行越遠。
李永芳在城門口呆了一會,忽的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回了城內。府上,建州都督前些日子剛送來個十三歲的少女,長的頗是動人,此刻正等著他去灌溉滋潤呢。
到晚間的時候,良臣一行到了撫順關,此關已被廢棄,前不久奴爾哈赤便是領兵在此討款的。不過關卡雖然被廢,但關內還是有不少建筑的。
一路上的安排都是李家那個千戶在負責,熊明遇問過他的意思后,便吩咐就在撫順關過上一夜,等明日天亮再行出發。
士兵們忙著清理屋子時,李永芳派來的那隊向導在關內找到了幾個建州人,說是建州都督派在此處等侯朝廷察訪使的。
那幾個建州人對熊明遇十分禮敬,但對魏良臣卻是冷面相向,有兩人眼中甚至透出殺人目光。
良臣的降倭保鏢十分盡職,發現建州人目光不對,立即擋在良臣身前,為首的小田將長刀抽出一半,作出隨時砍殺的姿態。
熊明遇一驚,以為這幾個建州人乃是剌客。那邊尚伯芝已經帶兵圍了過來,幾個建州人相互看了一眼,卻齊致向熊明遇彎腰行禮,然后默不作聲退了下去。
虛驚一場,良臣松了口氣,他還真怕這幾個建州人如死士一般向他沖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可惜,這幾個建奴真要敢沖他動手,他就敢拍馬回沈陽。
可惜,人家不給他開溜的機會。
經這一幕,原本一路心不在焉的尚伯芝也緊張起來,意識到他這次護送任務似有些艱巨,和自己先前想像的大為不同。當夜,他就給魏良臣的住處外加派了護衛。
李家那邊,也加派了人手,不過看著更像是例行差事,不及尚伯芝這么用心。
良臣很想和尚伯芝來個深夜長談,好好認識下這位傳奇的仁兄,加深一下二人間的感情。不過尚伯芝似對他有什么意見,一幅愛理不理的模樣。良臣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他,也挺郁悶的。最終還是沒好意思拉下臉皮去熱屁股貼冷臉。
這一夜,沒有任何事發生,除了風聲就沒有其它動靜,連個野獸的叫喚都聽不見。
次日天亮,吃過早飯后熊明遇下令出發。外面天寒地凍的,良臣窩在被子里實在是不想起來,可架不住熊明遇在外面催,只得無奈起來穿衣,匆匆喝了碗粥,連臉也沒洗就上馬了。
昨天那幾個建州人也跟著一起走,在前面和李永芳的人在一起帶路。和昨天相比,這幾個建奴安份多了,一直在前面帶路,沒有再朝后面的魏良臣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