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只是隨口問問,好打破平靜,西李卻是搖了搖頭,說了聲不好,情緒明顯有些不佳。
“怎么了?”良臣愣了下,“是因為我么?”
“不干你的事。”
說話間西李已經收拾完畢,轉過身來,胸前明顯有水漬,顯是剛才小樂安吃漏下的。良臣見了,心弦一蕩。
“那是怎么了?”良臣還是很關心西李的,這可是他手中的三張王牌之一。
西李緩緩走到銅鏡前的錦凳上坐了下來,打量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悠悠說了句:“小爺有新歡了。”
“宮里還有哪位能及得娘娘貌美?”
良臣頗是奇怪,西李能在朱常洛快死時脅持朱由校威逼朱常洛封后,而朱常洛畏不敢言,由此可見這位李娘娘肯定是無比強勢的。
而作為嬪妃,強勢的背后必然是泛濫的床事。唯有朱常洛留連于西李肚皮之上,才能給予其強勢的機會。此即寵妃由來,妃若不受寵,何來強勢呢。
然現在西李卻說朱常洛有了新歡,看其神情,聽其語氣,朱常洛只怕最近都在那位新歡的肚皮上忙活,以致冷落了西李,讓這位以彪悍著稱的娘娘心里委屈。
這位新歡是誰,會不會威脅西李在東宮的地位,良臣有些好奇也有些擔心。
“到底怎么了?能說于我聽么。”良臣走到了西李身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視線落在銅鏡中的西李臉上。
這一回,西李沒有拿掉良臣的手,或許她的心里也有許多委屈想與人說吧。遲疑片刻后,她告訴良臣,最近小爺經常在傅淑女那里過夜,很少來她這里了。
傅淑女和劉淑女都居住在奉宸殿,另外奉宸殿還住著另一個李選侍,就是東宮常說的東李。
劉淑女下個月也要生產了,客印月曾和良臣說起過,當時良臣就知道這位劉淑女肯定會生下一個男孩,即日后的信王朱由檢。
原先李選侍沒懷上孩子前,這個傅淑女很難得到小爺的寵幸,最近幾個月卻是鉆了空子,把小爺勾的不輕。聽說太子妃郭氏那里對傅淑女都是一肚子意見。
仔細想了想,良臣確信這個傅淑女不會對西李的地位產生威脅,因為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心里就不由定當許多。
“那狐貍精天天纏著小爺,要不是我還沒滿月,行動不便,真恨不得去把那賤人揪出來,打上一頓才好。”
西李恨恨的,也真是得虧了她還沒滿月子,要不然可能真的就去奉宸殿了。須知道,王才人就是叫她打死的。
良臣心道你李娘娘都把皇長孫親娘給打死了,總不能再失手把小爺的新歡給結果了吧。連忙勸她:“娘娘你可不能做傻事,這種事做不得,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真要把傅淑女打了,小爺那里總不好看。要是因此讓小爺對你有了成見,后悔都來不及。”
“有什么好后悔的?”西李很是不服氣,“我這個人做事從來是干干脆脆,想做的事做了,肯定不會后悔。”
“娘娘,你就想開點吧。小爺是男人,男人總想多嘗歡。娘娘你這又剛剛生產,不好伺候小爺,總不能綁著他不讓人家去找別的女人吧。”
良臣對道友朱常洛還是蠻理解的。事實上,這位太子殿下也是以好色聞名,最后,也是死在女人肚皮之上的。野史說朱常洛死狀可是精泄不止的。
“你們男人就知道那事,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西李微哼一聲,對著銅鏡里的良臣怒瞪了一眼。
良臣忙訕笑一聲,勸慰西李:“娘娘,小爺將來是要做皇帝的,這些小事你不必太計較,眼光,還是要放的長遠些。”
“只要想到那個賤人,我心里就有氣。要不是我懷了孩子,哪會讓那個賤人得空。”西李知道良臣說的對,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氣的拿起胭脂盒就砸在了地上。
良臣嚇了一跳,忙上前把胭脂盒撿起,重新擺到桌面上,同時又有些緊張的朝外面看了看。
西李沒再使性子,鼓著嘴道:“現在想起來就煩,跟著小爺有什么好,他倒是好色,可又不行。”
“什么行不行?”良臣怔了下。
“你這會倒裝傻了。”西李白了他一眼。
良臣明白了,干笑一聲,隨口道:“小爺還是行的。”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