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身后的貼身打手巾上前就推了二叔一下,二叔腳下一輕,身子撞在后面的窗臺上。
“好了。”
王安擺了擺手,四下掃視了眼門房,最后目光落在一臉惶恐的二叔臉上,淡淡道:“你明早收拾一下,去承華殿李娘娘那報個到,往后就在承華殿上灶吧。”
“上灶?”
二叔愣在那里,這可是個好差事。
“上灶”是宮里對燒飯的說飯,東宮這邊的膳食不是御膳房負責,是自個開的火。各殿又各吃各的,所以每個殿都有專門負責“上灶”的伙者。一般是兩到三人,一人負責洗菜切菜,一人負責燒灶,另一個則負責上灶,也就是掌廚。
甭管太平盛世還是亂世,這掌廚的便是再差,再沒什么油水,肚子卻是吃的飽的,并且一般掌廚的地位要高于洗菜和燒灶,相當于各灶的“灶長”。這樣一來,便是菜錢什么的就有的小撈。而且是給小爺最寵信的李娘娘上灶,這灶長能沒些好東西吃么。
而且這上灶也對二叔的口子,早些年他在家的時候雖然好吃懶做,成天就知賭錢,但只要閑了就會上灶,手藝還頗是不錯。
只是這上灶的好差事怎么就落自個頭上了?
二叔叫這一連串的好事弄的真是糊涂,先有楊、劉二位公公給自個送酒菜,現在王公公更安排自己到承華殿上灶,二叔真是又驚又喜又納悶,但他反應的也快,慌忙就要給王公公磕首,可不等他動,王公公卻轉身離去了。
望著王公公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二叔靠著門邊一臉發呆。
……….
壽寧公主府,駙馬爺冉興讓也癡癡的靠在門邊,手里拿著半瓶酒,一臉發呆的看著柱子。
他也不知道自個是多少次被公主趕出來了,反正自打公主生完孩子后,他就再也沒能同公主行過周公之禮。
冉興讓是正常男人,好好的妻子卻不讓他碰,你說他心里委屈不委屈。
先前,他只道公主是剛生養完,身子不適要調理,可這都一年了,公主還不讓他碰,心中就不光是委屈,而是有些怨恨了。
可偏他不能和別的男人樣對妻子打罵,逼她就范,反而要賠著小心伺候著。公主說什么他就得聽什么,別說給公主臉色看了,就是多說一個不字都是他不對。
沒法子,誰讓公主是君,他是臣呢。
悶悶不樂的又灌了自個一口酒后,冉興讓顫顫悠悠的爬了起來,摸著墻往外面走。
公主不讓他碰,外面的女人還能不讓他碰?
府里的下人們見著駙馬爺又往外去,好似習慣般誰也沒來問聲駙馬爺做什么。等駙馬爺出去之后,才有人到內院跟公主殿下說了聲:“殿下,駙馬又出去了。”
正在哄兒子的壽寧聽后卻不問丈夫去哪,只“噢”了一聲,繼續逗自個的兒子。
有那么一陣后,才隨口問了句:“他帶錢了么?要是沒帶,你給他送些去。”頓了頓,有些惱火道,“去攆上駙馬,帶他到別家去,老去源鑫居做什么?他家那么貴…本宮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